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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亚楼:趟血路的先锋大将

2016-06-28 08:20:45 钟兆云 来源:《燃烧的红飘带——福建人与长征》  责任编辑:卓志沐   我来说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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硝烟味越来越重

这无疑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行军壮举:

途中有上百条河流大川,上千座高山险峰,几十架敌机在侦察轰炸,几十万敌军在围追堵截。困难远不止这些:没有汽车,连马匹也不多,只有靠双腿;没有粮草,只好啃野菜,嚼青稞,煮皮带,喝马尿……

20世纪30年代,中国工农红军完成了这样一次史无前例的伟大行军,创造了人类奇迹。

在这支铁流的最前面,有一支披荆斩棘、勇往直前,靠顽强和不怕牺牲为大部队踩出一条血路的英雄部队——红二师。

1934年10月16日,当夕阳的余晖投射到碧波涟漪的江西于都河上时,军号响了,一群长龙般的红军队伍要开拔了。

这是一次仓促的战略转移,事先没有和群众开告别会。但没想到老乡们已经从部队几天来的行动觉察出了什么,悄悄地作了准备,军号一响,立刻扶老携幼,不约而同地从四面八方聚拢而来。有的把煮熟了的鸡蛋塞到战士们手中,有的抓一把炒豆放入指战员口袋里,有的拉住战士的手问:“什么时候回来?”有的禁不住“呜呜”地哭了起来。

深秋季节,于都河缓缓流着,显得肃穆庄重。红二师政委刘亚楼像许多红军指战员一样,心情非常激动,不断地回头,凝望中央苏区根据地的山山水水,告别在河边送别的乡亲们。这是他战斗了5年的地方,亲眼看到了根据地人民为中国革命作出的重大牺牲和贡献,他不胜留恋。想到主力红军离开了,根据地人民一定会遭受敌人残酷的蹂躏,他不禁为他们的前途担忧。依依惜别,使他放慢了脚步,但由前面传来的“紧跟上!紧跟上!”的呼唤,又使他迅速走上新的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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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2年,22岁的刘亚楼当上了红军师政委 图片来源于福建教育出版社

刘亚楼只知道这是一次重大的战略转移,但没料到,这竟是他们战斗、行军一年多的二万五千里长征的开始。

几天前,9月30日中午,通信员送来一份《红色中华》(第23期)。报纸头版显著位置刊登了洛甫(张闻天)的文章《一切为了保卫苏维埃》。读到红军将采取“新战略”时,刘亚楼感到蹊跷,在这段文字下圈画起来。

红二师四团政委杨成武推门而入,手里也拿着这张报纸。

“成武,什么事这么心急火燎的?”刘亚楼见杨成武气喘吁吁,急急匆匆,忙问。他们同是闽西人,早在省立七中(今长汀一中)就读时相识,参加红军后,又编在了同一个部队,既是战友,又是兄弟。

杨成武展开手中的报纸,指着上面的一段文字念起来:“为了保卫苏区,粉碎敌人的五次‘围剿’,我们在苏区内部求得同敌人的主力决战,然而为了同样的目的,我们分出我们主力的一部分深入到敌人的远后方,在那里发动广大的群众斗争,开展游击战争,解除敌人的武器,创造新的红军主力与新的苏区,以吸引敌人的力量到自己方面而歼灭之。”念完,他快人快语地问:“政委,这是不是个讯号呀?”

“我看是个讯号!”刘亚楼见杨成武也注意起这篇文章来,便爽快地表白了自己的看法,“仗打得憋气,早该想个法子了,我看这决非洛甫同志一个人的意见,应该是中央的一个重大部署。”

“政委的推测有道理,只是‘到敌人的远后方’这个情况来得突然,做好部队政治思想工作是个难题呀!”杨成武放下报纸,若有所思地说。

“具体行动,要等上级部署。很重要的,是我们自己把思想搞通。”刘亚楼望着熟悉的战友,坚定地说。

杨成武告辞了,刘亚楼却陷入了深思…… 

蒋介石拉开第五次“围剿”的帷幕后,第三国际的军事顾问李德来到中央苏区。在第四次反“围剿”时,就已经开始干预作战的以博古为首的王明“左”倾冒险主义者,委军事指挥权于李德。世间万事,大概要算战争最为神秘莫测,主帅易人,万里晴空就可能在分秒之间乌云密布。李德的到来,使中央苏区顿时“乌云密布”。

当刘亚楼听说李德毕业于苏联伏龙芝军事学院时,起初是肃然起敬的,以为今后的胜利更有把握了。但李德“用牙齿去咬”敌人的堡垒、“御敌于国门之外”的战略很快就使红军陷于被动。身在前线的刘亚楼对这种战法从不理解到怀疑。大雄关一战,红二师损失惨重。1934年1月底,刘亚楼和陈光率红二师随一军团开往福建建宁以北地区。3月,又南下三溪三坑作战,都是实行堡垒对堡垒的战法。虽然红二师英勇顽强,个别战斗也取得了一些胜利,但战略上的被动局面却无力挽回。

第四次反“围剿”开始,毛泽东离开了红军,刘亚楼曾有过一丝不安、不祥的感觉,但随着周恩来、朱德的正确指挥,这种感觉渐渐淡薄以至消失了,现在“上面”的指挥和红军的现实又使他把那感觉寻了回来。开始时,他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在内心深处,但渐渐地按捺不住它的膨胀了。

“这几年出生入死,大仗小仗硬仗恶仗打过不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难受的!”一天,参谋长李棠萼捧来广昌保卫战中红二师“人员伤亡统计表”,刘亚楼发一阵呆后,终于愤怒地说,“我觉得在根据地采用‘短促突击’这种做法,战役上不能解决问题,战术上也不能解决问题。它只能徒然消耗弹药和兵力。要战胜敌人,还是要用毛主席的战法,诱敌深入,积极防御。”接着他干脆把话题挑开了:“我们都要思考一番,仗为什么越打越窝囊?!”

对于眼前的局势,师长陈光、参谋长李棠萼自然也和刘亚楼一样,看不清楚,想不明白。问军团首长,也没有个满意的答复。

红二师这段时期没打出个名堂,部队伤亡和消耗却与日俱增,又得不到补充,政治思想工作难做起来。刘亚楼不免长吁短叹,也难免无端发火,从那时起,他的脾气大起来了——他急呵!他多么希望上级想个法子摆脱眼前的困境啊!

如今红军有了个“新战略”,是什么呢?他琢磨着,盼着中央的具体任务早点下来。

10月7日,刘亚楼和师长陈光正在黄陂圩一带指挥部队顽强抗击敌军,忽然,红一军团军团长林彪带警卫员来到了指挥所。

“部队好吗?”林彪问话时脸庞紧绷,浓眉紧蹙。他不喜欢或者说不善于寒暄,他的话语简捷明了,比电报还电报。不过,对于所喜欢的人,他这电报可能会长一点,但还是经常没词儿。

“人人都窝了一肚子气!”刘亚楼回答。他和林彪是完全不同的性格,一个内向阴沉得近乎孤僻,一个外露得欢快,快人快语,内心决不遮掩什么。刘亚楼能说会道,能冲善打,这是林彪欣赏他的一个方面。

“不是吗,第五次反‘围剿’一开始,我们便处于被动地位,天天都在损兵失地,真不明白这是怎么搞的!”陈光也是一员猛将,有啥说啥,决不藏在心里烂掉。

林彪与刘亚楼、陈光有相同的心境,他何尝不窝着一肚子气,但他从不轻易表露个人感情。他不想多听部下的“啰嗦”,说:“军委来命令了,要你们二师迅速把部队收拢起来,阵地交给江西军区红二十四师。”

刘亚楼和陈光精神一振,知道“新战略”开始实施了。

次日,林彪又来命令:二师向兴国东南之竹坝、黄门一带秘密集结,同时进行兵员、干部和弹药的补充。

在竹坝、黄门地区,红二师接了不少新兵,每个干部战士都分了一件崭新的灰色棉上衣。除了枪支弹药外,还有二至四颗手榴弹,两至三双草鞋,几斤粮食,还为每个人准备了一束树枝,以插在背包上当伪装以防空袭。

“以往从来没有一下子发这么多东西,我看八成有什么新任务?”战士们既兴奋,又纳闷,纷纷猜测。

就在战士们不明不白时,刘亚楼一边读着只限于发到军团和师政治部的指令,一边也在忧心忡忡地猜测。

当他的目光落到“突破敌人封锁线的长途行军与战斗情况中,政治委员与政治部必须保证由政治上最强的部队担任侦察、警戒与后卫任务”时,神情变得越发凝重。凭他敏锐的政治嗅觉,他嗅到了一股硝烟味。

硝烟味越来越重了。

10月11日,刘亚楼和陈光根据“训令”正在师部制订工作与口号,以“迅速传达到连队中去”,忽地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接着便是骑马人急急滚落马鞍的声音。 

“报告,”军团司令部机要参谋进来,敬礼后送上一封信,信封上写有“绝密”两字。拆开后,刘亚楼和陈光一个字一个字地看着,一脸严峻。信中传达了红一方面军撤出中央革命根据地的命令及行军路线:一军团先行,红一师为军团右前锋,红二师为军团左前锋。

天降大任,在枪林弹雨中为全军杀出一条血路

打仗需要先锋,正如矛枪要有尖刃。

第五次反“围剿”失败,中央红军被迫实行战略大转移,红二师作为红军的王牌主力师,被定为左前锋。

铁流二万五千里,红军要突破蒋介石大军的围追堵截,要在“死地”中求得生存,先锋部队打得怎样,枪头硬不硬,枪尖锐不锐,就起着非同小可的作用。

如果说声威赫赫、战功卓著的红一军团是红军的王牌,那么,红二师当之无愧是红一军团中的王牌。对上级赋予的重任,刘亚楼和陈光早已料到。他们交换了一下眼神,随后又彼此庄重地点点头。每当有什么大的军事行动,他们往往是这种动作。从对方的眼神里,他们总能读出共同承受这重担的信心和力量。残酷的斗争,早已把他们锻炼成意志如钢、坚忍不拔、百折不挠的硬汉子。

“政委,我们来部署一下吧。你看,哪团担任前卫?”陈光问。

“四团。”刘亚楼不假思索地回答。

历史选择了红军中最精锐的红二师,选择了24岁的刘亚楼和同样年轻的陈光。在关键时刻能被历史选中,自是份殊荣。“天降大任于斯人也”,他们不但要有忘我的牺牲精神,还要有过人的胆略才智,他们是改写历史的人。

临出发前,红军总司令朱德摊开一张五万分之一的地图,指着地图上划好的箭头,告诉刘亚楼和陈光应从哪里前进:你们在前面开路,动作要快,不然,后面的部队就要被堵塞住,具体道路由你们在前头决定,不要等着指示,以免耽误时间,我们后面跟着你们来。

长征前,包括瞿秋白、陈毅等高级干部在内的许多伤病员都被勒令留下。反“围剿”中挂彩、行动困难的红二师四团团长耿飚也是其中之一。但刘亚楼舍不得丢下手下这员爱将,说无论如何抬也要抬着耿飚走。耿飚后来说,这等于救了他一命,在那种情况下留在苏区凶多吉少。

黄炜华也是因为刘亚楼抗拒李德、博古们的命令,得以参加长征的。

1934年10月16日,红二师从江西于都穿心店出发时,在师部任统计参谋的黄炜华大病在身,高烧40度,头昏眼花,浑身无力站起,更不用说走路了。但他不愿到后方医院养病,请求刘亚楼把他留在部队,让他随队行动。

有人说:“黄炜华病得走路摇摇摆摆的,怎么能随队行动?岂不拖累了大家?”

这话确也在理,刘亚楼好长时间没有说话,似乎颇感为难。但最后,他还是下了决心,叫来卫生队政委王奇才说:“你派一副担架,把黄炜华抬上走!”

卫生队抬着黄炜华跋山涉水顶风冒雨三天,他的病才慢慢好起来,可以正常行军作战了。

黄炜华将军向笔者谈及往事时,动情地说:“我能参加伟大的长征,能在长征中战胜病魔和困难,能为革命事业作些贡献,是党关心和爱护的结果,每当想起这段往事,我的心情就难以平静,总要想到和怀念刘亚楼司令员。”

红二师初试锋芒,是10月13至14日信丰河边的一场战斗。

红军被迫离开苏区,于蒋介石不啻是个喜讯。这位早欲置红军于死地的枭雄,决心不给失败的红军以喘息之机,一鼓作气把火扑灭。他调兵遣将,命广东军阀余汉谋在江西安远和信丰一线,以五岭山脉作屏嶂,修筑诸多碉堡,布置了一条封锁线——也就是围追堵截红军的第一道防线。

红二师连续走了几天,正愁见不到敌人,这下见有仗可打,上至师长政委,下到马夫炊事员,个个来劲,士气高昂。

刘亚楼和陈光商议:“信丰一战,是走出根据地以来第一次和敌军对阵,一定要打得干净、利索,为后续部队扫清障碍。”他们令五团、四团分别从安息、古陂出击,六团随时接应。

战斗只打了一天一夜,就把几个师的守敌打个稀里哗啦,一口气歼敌一个团。长征以来敌我双方的第一次对峙,就在信丰河边结束了。

“关公温酒斩华雄,红军锐气胜关公!”看到部队旗开得胜,而且打得这么利索痛快,不是诗人的刘亚楼跃马信丰河,竟有了佳句。

就在他和陈光精神抖擞继续挥师西进时,背后升起了一团团火焰,那是当地群众在焚烧被红军攻破的“乌龟壳”(碉堡)。

“蒋介石看到他的乌龟壳烧成了豆腐渣,该有多伤心。”刘亚楼回首,不无戏谑地对陈光说,那张脸被熊熊的火光映得分外坚毅。

红二师乘胜扬威,如锐不可当的铁军,一路所向披靡。11月突破湘、粤两省军阀“合作”的第二道防线,同月中旬再接再励,又抢占九峰山,突破敌第三道防线。尔后长途奔袭,飞渡潇水,攻占咽喉要地道县。

战争中的任何高明的战略战术,只有充分利用时间才能实现。快速的行军,足以增加取胜的机会,甚至还“可以弥补军队的不足”(恩格斯语)。刘亚楼非常强调利用军队的快速机动来争取战斗的胜利。在多次实施中,他发现了一种新的战术:更好地利用部队的两条腿,而不是刺刀。

刘亚楼和陈光率领红二师,逢城攻城,遇隘夺隘,将是勇将,兵无孬兵,个个猛如虎狮,人人争露锋芒,在枪林弹雨中硬是为全军趟开一条血路。全师上下的英雄气概吓破了敌胆,几场战斗下来,有时大部敌军遭遇上了红军而不敢交战,生怕成为红军的刀下鬼。接到捷报,周恩来和朱德赞曰:红二师开路好快!

更多精彩,请关注《燃烧的红飘带——福建人与长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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