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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道德的“策划”背后,是当事人的百般纠结、无奈与心酸。】

近日有网络媒体报道,四川省西充县某村200余位村民写“联名信”,欲驱离村里一位患有艾滋病的8岁男童坤坤。此事掀起轩然大波,甚至联合国为此发表声明关注,据悉,这可能是联合国艾滋病规划署、开发计划署、世界卫生组织和儿童基金会,单独为一名艾滋病儿童发表保护声明的一个先例。

但是,将舆论压力全部扣在这些村民的身上,其实并不公平。昨天的消息说,所谓联名信,其实是村民为了配合两名“好心的记者”的策划,希望这可怜的孩子能够得到社会的关注,接受更好的治疗和教育。

以策划的形式引起社会对公益的关注,这种做法明显有违基本的道德伦理,它打着公益慈善的旗帜,却是对公益慈善的最大伤害。但也要看到的是,这种不道德行为的背后,是当事人的百般纠结、无奈与心酸。艾滋病患童遭遇民众联合签名“驱逐”的可能只有这一个,但现实中被冷漠,陷入救助困境的艾滋患者远不止一个。

村民的冷漠是无情的,因为无知,所以无情。他们愿意被“导演”,愿意在一纸“驱逐信”上签字按手印,不完全是他们心狠,而是一种夹杂着恐惧、无奈、冷漠的内心无助与茫然。坤坤家人的心狠,是无法承受的负担,是“万一传染给别的孩子”所要面对的无法担当的“责任”。在这些亲人和村民的集体冷漠无情中,我们能够感受到当地职能部门知识传播的不到位,社会保障的不到位,温暖怀抱的不到位,甚至法治呵护的不到位。

在坤坤的成长经历里,他已经习惯了被歧视,被冷漠,被在别人眼里成为驱之不及的另类。他不知道自己还有着被人尊重、被人呵护的权利。旁人精心“策划”的这个联名信,给这个孩子带来了意想不到的命运转变,但改变艾滋男童命运,为何要靠“策划”?当地表示“正在研究一套综合方案帮助坤坤身心健康地生活”。问题是,之前当地政府为何没有及时介入解决此事,这背后,难道不是权力的集体失职与冷漠?

从坤坤的个案中,也暴露出一些特殊艾滋病患者的救助机制薄弱,专业人士指出,对于坤坤的情况,坤坤的爷爷申请把坤坤寄养在专业的服务机构效果会比较好。不过,目前国内类似的专业服务机构却是少之又少。

联合国的声明说,羞辱和歧视是我们在应对艾滋病战役中最大的敌人。然而坤坤的遭遇同时也告诉我们,政府和社会救助机制的缺位,使得艾滋病患者面对羞辱和歧视时,毫无自我保护能力,这才是最坏的结果。

近日有网络媒体报道,四川省西充县某村200余位村民写“联名信”,欲驱离村里一位患有艾滋病的8岁男童。昨日,该村村民表示,村民们写联名信“绝无驱逐之意,只是希望小孩得到更好的治疗和教育”,而且整个事件均由俩网络“记者”策划出炉的。(12月20日《新京报》)

这是一则带有“导演”性质的新闻,确切地说真相被浮出水面后,或许给那些关注艾滋男童坤坤的民众、爱心团体带来“被愚弄”的感觉,也给这两天来对艾滋男童被村民“冷漠”驱逐进行大批特批的舆论迎头一击。

但无论出于“多么痛的醒悟”还是“被假新闻撞了一下腰”,大部分民众最终还是被事件主人翁坤坤的命运多舛所牵挂。为什么?因为人们都有着一个共同的“弱点”:对弱势群体的爱从未离开过,更何况是一个被父母遗弃的艾滋男童。

村民们亦如此。

他们心里都“害怕”艾滋病,恐惧艾滋病,更怕孩子们之间的不经意传染,这是人的最本能的恐怕心理,更是村民们最朴实的想法,无可厚非,更不能妄加批判。

真实的境况中,艾滋男童坤坤自幼被父母抛弃,由爷爷、奶奶抚养,爷爷罗文辉今年69岁,患有心脏病,老伴李秀琼68岁,患有白内障,仅靠着罗文辉种一亩田、养三头猪和政府补助过日子。而坤坤比较调皮,老两口深感无力照管。

村民们之所以听从两“记者”的策划,按手印写联名信同意“驱逐”坤坤,并不是主动“驱赶”坤坤,九成以上村民都表示“希望坤坤有更好的去处。”

毕竟是个贫穷落后的山村,毕竟是朴实的不能再朴实的村民,无论是出于文化知识的缺乏还是对艾滋病理的不了解,但护犊之心人皆有之,这也是人类最基本的沦理情感,除此之外,村民们也同样对艾滋男童的生活现状所深深担忧,毕竟这是一个残破的家庭,毕竟坤坤与同龄孩子一样渴望父母的爱、渴望一个完整的家。

在“害怕”和同情的纠结中,善良的村民们听从了“记者”的主意,“共谋”了“艾滋男童被村民冷漠驱逐”的假事实。其实,对于大多数朴实的村民来说,清白的名誉是个很珍贵的东西,他们也不愿意受到世人的指责和“唾骂”,或许他们在按手印的那一刻有过犹豫,但却还是选择了“冷漠”按下了手印,这背后难道仅仅是对艾滋病的“害怕”?

这个社会是有温度的,是有感知的,随着“艾滋男童被驱逐”新闻的出现,不仅仅引来了当地政府对坤坤的倍爱有佳,更引来了无数爱心人士和艾滋病关爱组织的眷顾,坤坤的生命轨迹因此也将面临着转变,更重要的是再次引起了全初会对艾滋病儿童这个特殊群体的生存状况的深思和关注。

正如该村村民所说的那样“只是希望小孩得到更好的治疗和教育”,这难道不是我们整个社会之所愿吗?

近日有媒体报道,四川省西充县某村200余位村民写“联名信”,欲驱离村里一位患有艾滋病的8岁男童。该村村民后来向媒体表示,村民们写联名信“绝无驱逐之意,只是希望小孩得到更好的治疗和教育”。

事情的前因后果逐渐明朗。艾滋男童坤坤的父母抛弃了孩子,但其爷爷奶奶年事已高,恐无力抚养和照料坤坤,希望有人或组织抚养坤坤,但意愿一时难以实现。两名“记者”导演了一出驱离坤坤的剧情,他们建议村里召开村民代表会议,写联名信,一致要求让坤坤离开村庄。这件事似乎符合坤坤的爷爷奶奶、村民的心愿,让坤坤能得到更好的照顾和抚养,于是剧情得以完成。

村民的做法招致公众的一致谴责,联合国艾滋病规划署也发表声明,批评当地歧视艾滋病病毒感染者侵犯了其基本权利,也违反了中国的艾滋病防治条例。联合国艾滋病规划署阐述了防治艾滋病的一个基本事实:人类有方法来阻止艾滋病疫情的蔓延,通过每日简单服用抗病毒药物,就可以延长艾滋病病毒感染者的寿命并过上正常生活;感染艾滋病病毒的儿童也可以通过治疗、支持和关爱,过正常的生活,并可成长为快乐、健康和有所作为的公民。

在联合国艾滋病规划署发表上述关注后,坤坤的命运会变得更好或者还是相反,谁也难以预料。乐观的看法是,由于联合国的介入,坤坤的命运会迎来更好的转机。然而,事情的发展也让人担心。

坤坤实际上得到了基本关照,只是还不完善或不完美。根据国家相关政策,如民政部《关于进一步加强受艾滋病影响儿童福利保障工作的意见》,要求给予受艾滋病影响儿童每月600至1000元的生活救助。西充县当地的做法是,从2013年起,民政局每月给坤坤补助生活费678元,今年11月补助费提高到每月1130元,乡政府每年给予坤坤救助金2000元,坤坤的爷爷罗文辉也享受低保,每月补助150元。另外,根据中国对艾滋病病毒感染者和患者的“四免一关怀”政策,政府负担了坤坤的医药费,并由县防疫站定期给坤坤做身体检查。

当然,有了基本生活费和免费获得抗病毒药物,未必就能保证感染艾滋病病毒儿童快乐和健康地成长,因为他们还需要一个没有歧视的环境。在坤坤所处的环境中,唯一的不足是他受到一些“冷歧视”,例如,村里的孩子不愿与之玩耍,村民对坤坤非常恐惧,担心坤坤把艾滋病病毒传染给健康人。

解决坤坤受歧视最重要的做法,是传播艾滋病的科学知识。如果知晓艾滋病的传播途径和基本知识,村里的人可以逐步打消对坤坤的担心。例如,有村民认为,孩子们与坤坤一起玩耍和吃东西会因为沾染唾液而被传染。但是,艾滋病传播途径基本是性接触、母婴、医源性和吸毒(共用针头),接触唾液是不会传播艾滋病的。坤坤的爷爷奶奶每天都与坤坤共眠共餐,都没有染上艾滋病病毒,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

问题的本质是,通过设计村民签名驱离坤坤的做法,未必能让他获得不受歧视和健康成长的环境。首先,这种做法可能导致防艾抗艾的基本信任受到破坏。坤坤原本已经得到基本的照顾,村民尽管担心,但还没有付诸行动要将他驱离。设计签名信试图驱离坤坤的做法,可能破坏人际交往的基本准则——诚信,更可能延误对艾滋病的防控。

其次,通过这种设计签名的做法,不但无助于公众客观、科学地了解艾滋病防治知识,反而会加深对艾滋病的误解误读,让村民以为驱离和隔离坤坤就会平安无事。这样的做法,对坤坤以及更多艾滋病病毒感染者和患者会造成更多更大的歧视。当更多人把艾滋病的误解公开以联名驱离的方式表达出来时,虽然可以引起国际和国内的广泛关注,但更可能让对艾滋病的歧视被坐实或歪打成真。坤坤可能在今后感到自己作为一个道具而受到了关注,这本身对他也是一个巨大的伤害。

当“诱导”全国公众和联合国介入后,事情的结局似乎有了转变,非政府组织“中国爱之关怀”打算收养坤坤,该组织表示,会对寄养的儿童进行24小时不间断防护照顾,并且开展心理支持,帮助儿童减少心灵创伤。尽管如此,当全国全世界都知道坤坤的身份后,坤坤受到的歧视就会减少吗?如果人们对艾滋病的基本知识并没有了解,行为方式没有改变,艾滋病患者的命运就难有实际的改善。

【救助艾滋男童,应该唤醒政府部门进行制度重建与体系完善,走出针对艾滋病群体的临时化救助的思维模式。】

最近,四川西充县感染艾滋病毒的8岁男童坤坤遭村民“联名驱赶”事件引发舆论强烈关注。从西充县到国家卫计委均表态并积极介入。这值得点赞。但我们又必须清醒,驱动这些表态和行动的,很大程度是媒体报道的力量。

这反证出,对艾滋病患者救助的制度化和常态化仍做得不够,这个群体仍处于尴尬逼仄的生存境况,他们的权利仍然处于被放逐的地带,而唤醒民间和政府正确对待这个群体,也面临着诸多困境。

比如,有人呼吁维护坤坤上学权利,把他安置到学校上学。之前,在解决坤坤上学问题上,家长、学校、政府部门存在分歧,无法形成合力,已经说明上学涉及到复杂的利益博弈。如果不能正视这个孩子身上确实存在的“危险因子”,谁又敢说,他不会给教师、同学、家长带来巨大挑战,不会让教育付出巨大代价,不会对别的孩子健康问题产生影响?此外,对坤坤到底是应该采取分散救助模式,让他在家庭救助中维系亲情纽带,还是由专门机构收养,让他在“驱离”中获得新生。这一切,都要面对太多的挑战,牵扯着各种主体的利益神经。

必须承认,长期以来,不论是救助艾滋病患者的身体和心理,还是打造一个适合艾滋病患者就医、求学、生活、社交的综合环境,从民间到政府欠账不少,仍存在断裂地带。在这种背景下,救助某个特定的艾滋病患者,注定要面临文化伦理、制度体系、公共财政等诸多现实的困难。换句话说,关爱艾滋病患者,维护他们的权利,这些制度理念层面的东西已经过河,但是相关救助制度与体系的建设,仍在摸石头。

在这种背景下,救助8岁男童坤坤,如果只是以宏大叙事的方式回应民意,以行政手段强力解决个案问题,而不去正视艾滋病患者需要面对一个复杂而又真实的民间社会,需要对相关救助制度体系进行重建,这样的救助行动,自然就很容易给人一种“个案公关”的感觉。救助艾滋男童,当前应该催发民间社会重建一个让艾滋病患者更好生存的文化环境,应该唤醒政府部门真正通过制度重建与体系完善,来走出长期以来针对艾滋病群体的临时化救助的思维模式。

【公众的关注热度是有限的,热度散去,坤坤仍然要面对现实的生活困境。坤坤的出路在何方,这是我最为关心的事情。】

12月17日,据人民网报道,在四川省西充县书房垭村,200余位村民用写“联名信”的方式,欲将村里一名患有艾滋病的8岁男童坤坤驱离出村。该报道引发民众对艾滋病男童的关注,以及对村民的道德谴责。联合国驻华组织发表声明,谴责对艾滋病患者生存权利的漠视。

12月19日,我进村调查了解,村民们对之前的报道非常愤怒,“我们是希望孩子能送走,得到更好的医疗和教育条件,但我们绝对没有想赶走他,让他自生自灭。该报道让我们背上全国骂名,并非我们本意。”

不管策划者是出于好心,还是出于追求点击率吸引公众眼球,策划事件本身让人非常反感,策划是一场蹩脚的闹剧。

随着公众和媒体聚焦,艾滋病儿童坤坤出名了,他受到政府和民间各界的关注。这两天来看望坤坤的人络绎不绝。但公众的关注热度是有限的,热度散去,坤坤仍然要面对现实的生活困境。

在坤坤生长的闭塞乡村里,尽管村民对艾滋病传染途径的科普知识有所了解,但人性的自私和愚昧,使得村民主动与坤坤隔离。虽然没有人打骂、驱赶坤坤,但他生活在冷暴力中。身体的痛苦,精神的贫乏令坤坤处于一个极为不利的环境中。

坤坤的出路在何方是我最为关心的事情。坤坤出名后,政府对他的关照力度加大。当地政府正在制定一套综合方案帮助坤坤,包括对坤坤进行规范化医学管理和免费抗艾滋病毒治疗;做好学校、家长和学生的思想工作,尽快让坤坤就地入学;加大社会对艾滋病的反歧视教育,把坤坤融入社群中。

政府的意愿是美好的,但执行起来难度不小。在坤坤生活的落后的山村中,村民的态度一时半会很难发生改变。记者在村中走访,尽管有政府工作人员在场,有些村民仍直截了当地表达希望坤坤能离开村庄的意愿。他们表示,把自己的小孩送出村子去镇上读书,在镇上租房子住,就是为了躲避坤坤,若坤坤到学校读书,他们很难接受。

坤坤的爷爷也表示,无论如何,希望能把坤坤送走,他无力抚养。另外我了解到,先后有6家公益慈善组织与当地政府接洽,希望收养坤坤,这些前来接洽的公益组织中包含为艾滋病患者提供专业服务的机构,能为坤坤提供24小时不间断防护照顾,并开展心理辅导。目前还没有一家公益组织与政府、坤坤监护人达成协议。

一名政府工作人员私下对此表示担忧:我们才被人谴责要送走坤坤,他若马上被送走,岂不验证批评者的话。我们有能力照顾好坤坤。

一名公益人士表达他的担忧,坤坤的监护人无力在医疗和教育上给予坤坤良好的照顾,村民的冷暴力也很难改观。尽管有政府的承诺,在医疗上坤坤或许能得到较好的照顾,但在精神成长方面他难有好的发展。在此情况下,专业的社会机构对坤坤来说相对是较好的去处。

一场“被驱赶”的策划事件,使得艾滋病儿童坤坤得到社会空前关注。坤坤爷爷同意执行策划的本意是希望坤坤能被好的社会专业机构收养,但若关注过度,给当地政府造成压力,婉拒专业机构的帮助,把坤坤继续留在闭塞的村子里,那则是另一场闹剧。

无论如何,希望坤坤以及所有其他的艾滋病患者能够享有自由、平等的生活权利。

□萧辉(新京报记者,12月21日报道《艾滋男童坤坤的世界》)

“通过召开群众会,大家一致要求有关部门对坤坤进行隔离防治,(让他)离开这个村庄,保障全村群众及儿童的健康。”村长何其在村民小组会上说。(人民网12月17日)

8岁患艾儿童坤坤被所在村群众联名驱赶出村的消息,着实让人心痛。诚然,因为淘气,点燃家宅甚至是在油气井边放火是坤坤的年少无知所致,但不是其被群众驱赶的根本原因,根本原因则在于坤坤携带了艾滋病毒。对于一个患艾的儿童,坤坤患病的命运并非其能所左右的,其面临的境遇更是多重原因造成的,坤坤最终能否逃脱这种群体性驱赶境遇,不仅需要家庭的温暖,更是一个社会面临的共同课题,实乃需要公共呵护才能让坤坤走出被驱赶的风暴。

坤坤当前所面临的境遇,他的父母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对患艾的孩子不管不问,其父母有遗弃之嫌。不管坤坤父母在外务工生活有多艰难,但不是不管不问的理由,生活上更无经济抚养的事实,将坤坤的生活推向了困顿的边缘。即便是普通务工人员子女,也存在着被社会歧视的可能,更何况是患艾儿童。“坤坤就像野孩子一样”,着实把坤坤的无着感展现的淋漓尽致。

坤坤当前的境遇,与当地政府整治艾滋病也存在着一定关系。应该说,当地政府对于坤坤已经“尽力”了。从经济保障来看,当地政府每个月给予坤坤600元的补助,医药费用由当地政府全部承担,地方政府的责任似乎已经履行完毕,但事实上却是,坤坤在经济上基本有保障的情况下,面临的是周遭人等的歧视和冷漠,这是当地政府在整治艾滋病当中的短板,是整治艾滋病所面对的深层次的问题。

当地群众的无知和误解,也给坤坤的境遇雪上加霜。当社会对艾滋病认知仍然存在认识盲区的时候,就会存在歧视,特别是农村及边远地区。坤坤周边的群众就是这样一个群体。因为存在普遍性的误解,群众把坤坤当成瘟疫般地加以防范就有了可以原谅的原因。村民集体性地讨论将坤坤赶走,看似集民意于一体,实则是违背了根本的人性。从家长联名驱赶自闭症学生,到村民联名驱赶患艾儿童,这种无奈、无知既可怜又可叹。

罹患艾滋病是不幸,但更为不幸的是,因无知而形成的误解、无措。这也折射出当前艾滋病防治方面共同面临的课题。李克强总理强调,力争在儿童身上实现零艾滋。实现这样的目标,需要各方面的努力。实现零艾滋,是消灭新增量的目标。而对存量的艾滋病患者,特别是艾滋病儿童,除了医治费用方面给予支持外,更需要政府、NGO等社会组织、社会公众报以平和关怀的眼光,少些歧视多些关怀,少些芥蒂多些融合。除了需要持续不断的资金投入、医疗技术投入之外,更需要的是持续的宣传、教育,需要不躲避、不歧视的社会环境。

患病的坤坤是无辜的,坤坤的世界更是孤独的。坤坤所面临的问题,需要一个开放的社会、文明的社会来承担。借用彭丽媛女士在艾滋病救治公益广告中所表达的那样,“永远在一起”,这是目标,也是克服恐艾首先需要攻克的难题,需要全社会来共同参与。

近日,在四川省西充县某村,200余位村民用写“联名信”的方式,欲将村里一位患有艾滋病的8岁男童驱离出村。村长何其在村民小组会上说,“通过召开群众会,大家一致要求有关部门对坤坤进行隔离防治,(让他)离开这个村庄,保障全村群众及儿童的健康。”(12月17日 人民网)

一个八岁婴童、一个母体受感染的“艾滋”病人,被小伙伴疏远、被学校排斥在外的学龄儿童,眼下又将面临与相依为命的爷爷生离死别,这是怎样的一种人间冷漠、怎样的情感的撕裂!表面上看是被村里的“民意”所不容,是集体的排斥,包括至亲的爷爷。那么,面对“艾滋”患儿这一凄惨境况,很显然,无论于艾滋患儿还是当地村民,当地政府的作为都是远远不够的,这恐怕也是这一冷漠“驱离”剧之所以上演的深层次缘由。

村民集体票决并按手印以“隔离”为名“驱离”小坤坤,着实显得冷血、无情,但于知识匮乏、相对落后闭塞的农村居民而言,也是一种盲目恐慌情绪之下不得已采取的自保行为。试想一下,在村民普遍社会保障不足,缺乏医疗专业人士指导之下,与艾滋病人朝夕相处能全部责怪村民们的自私、无情与冷漠么?

对于小坤坤身患艾滋的情况,当地政府也不是全无作为,比如定期予以现金生活的补助、给予医疗费用的全部报销,也许做了一些该做的事情。但从现实上看,是远远不够的,比如小坤坤仍然还是失学之中,每日活在无聊、捣乱的生活状态之下;与之相依为命的爷爷也年岁渐高,亟需一个合适的教育、生活环境。纵然当地缺乏这样的场所,也应通过协调、沟通他处帮助解决。假设前期都安置妥当了,还会发生表决“驱离”小坤坤这一人世惨谈的一幕么?

“关心艾滋、全民参与”、“让艾滋病人生活不在孤独”不应是一句空话。也许小坤坤的出生本身就是一个错误,也许身患“绝症”的小坤坤不久将告别于人世,但孩子是无辜的,不幸的命运不应该遭受人世间的再一次摧残。因为这不仅仅关系到对小坤坤的生活质量、终极关爱,也是国家层面对千千万万不幸感染“艾滋”的患者的一种人性对待,一个尊严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