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25日,福建省龙岩市第十五次召开见义勇为表彰奖励大会,15名见义勇为模范、先进个人在会上受到表彰,颁发奖励金31万元。永定区集体自发参加救援的5名村民受到表彰,其中,村民李怀庆被授予“见义勇为模范”荣誉称号,并作了见义勇为模范事迹报告。
这是继1月12日,福建省第二十四次见义勇为英雄模范表彰大会上,李怀庆被省政府授予“福建省见义勇为模范”荣誉称号,奖励10万元;村民苏元红、苏鸿发等2人被评为福建省见义勇为先进个人,奖励8万元后,又一次表彰大会。
村民自发冒险救援
“太可怕了!就那么两三秒的时间,大巴车就被泥石流推下路面了,当时我们的车就在大巴车后面”。目睹了事故整个过程的永定区湖坑镇李怀庆回想2016年8月13日上午10:30左右,国道357线新南村路段发生台湾旅游大巴突遇山体滑坡灾害事故,现在仍然心有余悸。
当时,李怀庆驾着小车往新南村行驶。“山体突然就像软绵绵的豆腐一样‘哗啦啦’地滑下来,黄泥浆瞬间冲击前方一辆大巴车,大巴车漂浮起来,向公路另一侧倒下去,滚落到河滩下面。见到这一情景,急忙把车停好,朝大巴车方向跑去。第一反应是先看车上有没有人。我停下来一下看到车上爬了两个人出来,我。” 李怀庆回忆说。
李怀庆介绍,事发时雨势凶猛。大巴车翻车掉入公路下的河边,侧翻在河岸上。因为这些泥是多次山体滑坡堆积而成的,所以大巴车陷入后几乎将车身淹没。被冲大巴车车体严重损坏,车上驾乘人员处于危险中。
被险情惊呆的李怀庆赶快掏出手机报警,并马上从车上跳了下来,淌过黄泥水向翻倒的大巴车跑去。“我看到大巴车头已经被泥巴淹没,第一时间已经有2个人从车里爬了出来,浑身是黄泥和血。当时,就心里面想意识到车上里面肯定还有其他人,赶快上去把人救出来。”
走到这河边以后,李怀庆看到里面又有几个人出来,头破血流,就打电话给那个镇里面卫生所一个医生,叫他组织医生把救护车开上来帮忙施救。然后,爬进客车里面去,先疏散还会走动的人,叫他们到桥头那边去。叫上没有受伤的2个游客一起帮忙,把受伤比较严重的,抬到那个桥头。
村民苏志辉的家距离滑坡地点50米。“当时我听到一声巨响,站在自家二楼,看到山体滑坡带着大巴冲了下去,雨中传来了一阵呼救声。我吓了一跳,赶紧大喊着叫大家下去救人。”
不到10分钟,家住附近的李怀庆、苏元红、苏鸿发等十几位当地热心村民都主动冲到了现场,加入救援队伍中。
李怀庆叫附近住的村民,拿来农具锄头铁锹拿过来一起帮忙挖土。他们用锄头、铁铲奋力砸开车窗,移开卡住受伤台胞手脚的重物,钻到车里,一个一个把被困台胞从车厢中拉出来。就这样,李怀庆他们冒着次生灾害的危险,开展施救工作。
他们先将车内可走动的乘客疏散到安全地带,然而对里车内被困人员进行实救,先将一名受重伤的女乘客抬到车外,又把另一位被座椅卡住的女乘客抢救出来。
当得知有乘客可能被泥土掩埋,李怀庆等人开始用手趴开泥土,寻找被埋乘客。
新南村党支部书记苏金瑞回忆起救援经过,情绪依然难以平静:“很多台胞都被突如其来的灾难惊吓得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办,甚至连自己受没受伤,哪里受伤都说不清。我和几个村民找到一个木板,将受伤不能行走的台胞抬到木板上,从河滩抬到公路上,送他们上救护车。”
很快,接到消息的湖坑镇镇、村干部也赶到事发现场参与抢救。这些被救出的伤者,都被暂时安顿在附近的村民苏志辉家中。他们烧好了开水,将热水端给伤者们。看着这些伤者满身是泥,村民又拿着纸巾,帮伤者擦拭。
湖坑镇统战委员沈桂兰回忆,当天她接到电话后,立即前往事故现场开展救援安抚工作。当她发现事故中受伤的台湾游客刘程辉不愿去医院,仍坚持守在事故中不幸遇难的太太身边时,她赶紧上前安慰,并借来雨伞为遇难者遮阳。当发现刘程辉鼻子一直在流血,身上也有多处擦伤时,沈桂兰劝刘程辉先去湖坑镇卫生院包扎,并告诉他一定会像亲人一样好好守护他的老伴。
刘程辉去医院包扎后,沈桂兰一直坚持着对生命的尊重,为遇难者打伞遮阳。“我不会怕,我舍不得让遇难者被太阳晒、被雨水淋,因为在我心中,他们就像亲人一样。”沈桂兰说。
苏金瑞介绍,当时不少路过的邻村群众也积极投入到救援当中,很快参与救援的群众达到20多人。他们直到当地公安干警、消防队员、安监等部门救援队伍赶到现场,他们才默默地陆续离开。
幸亏附近的村民把我们救出来
当时第一时间赶赴现场的永定新闻中心副主任温贵雪回忆,在事故现场看到,现场周围已经封路,山上滚下的土石方截断了福建309省道,大巴车侧卧在公路下方的河谷,溪水湍急。雨还在下,滑坡处的泥浆仍在慢慢往下流。
在永定区医院,温贵雪清楚地记得当时采访部分伤员的情景。
50多岁的台湾游客刘程辉,半边脸肿着,浑身有多处外伤,两三名身穿红色制服的志愿者轮流帮他做脸部伤口护理。
刘程辉原本满心欢喜和太太一起到福建开启4天的旅行,结果第二天就在去土楼游玩的路上出了意外。当记者问及他太太的伤情时,身旁义工一再对记者使眼色制止。原来,他的太太就是这次山体滑坡事故目前唯一的遇难者。
刘程辉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我知道这是天灾,没办法的,你们已经很快了。幸亏附近的村民,他们来得好及时,搀着、扶着、抬着,把我们救出来,还叫了救护车。”刘程辉面对突如其来的不幸,眼睛干涩,但对永定干部群众的及时救援,还是十分感激地说,“一切都来得那么突然,我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受伤的,只记得有土石撞击车身。我从玻璃碎掉的车窗爬出来,搭载了警察的车辆先来到镇上的急救站,然后又坐了救护车来到这里。”
来自高雄的63岁台胞王兰金在事故发生前,正在车上睡觉,巨大的冲击力让她的肩部脱臼,手脚等多处有外伤。事故发生时,她正在车上睡觉,当她睁开眼睛时,右脚已经被座椅压住。“我使劲爬到车窗口,就被外面的村民合力拉了出来。我才看到车外面附近很多村民都赶过来救我们。”王金兰说。
“第一反应就是先救人”
事故发生后,国台办、国家旅游局等有关部门高度重视,指导有关方面做好善后。福建省迅即启动突发事件应急处理机制,成立事故处理小组并派专人赶赴事故现场,全力开展善后工作,海峡两岸旅游交流协会向台湾方面通报有关情况时,肯定永定“全社会参加事故应急救援”的做法。
“当时现场的话,这个土还有滑落山上的土有往这边滑落下来,还看得到流动的土,现在回想起来是有点后怕,那但是没有考虑到这些,第一反应就是先救人。”1月21日,我们在新南村见到获奖回来的李怀庆时,他对我们说。
苏元红告诉我们,突然遇到意外事故,听到有人呼叫救人,我也没有都想,只有一个念头,赶快救人!我相信每个人都会这么做的。
苏金瑞道出了村民会自发主动参加救援的奥秘,永定土楼能够成功申办世界文化遗产,不仅仅是这里的建筑独一无二,和深厚的文化积淀分不开。二三十户客家人祖祖辈辈居住在同一栋土楼里,从小就受到邻里之间互相帮助的民风熏陶。
区长陈荣水告诉我们,2010年春节,时任总书记胡锦涛亲临永定考察客家土楼,赞誉“客家土楼是中华文化瑰宝,是大家庭、小社会和谐相处的典范”。2015年9月,时任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中央纪委书记王岐山在永定视察时参观了客家家训馆,高度赞誉“客家家训体现了真善美、没有一点假大空”。这些集中展示土楼客家人的祖训家规,体现客家核心价值观。接下来,我们要继续在全区宣传客家优良家风,弘扬客家团结友爱互助的传统美德。
各级领导的关切、各方面社会力量的汇集、暖心的人文关怀和实实在在的行动,无不流露着“两岸一家亲”的浓浓情怀。区安监局局长卢鹤鸿清楚地记得,当时前来医院探望慰问受伤台胞的台商陈国基先生在其微信朋友圈点赞道:感谢永定区政府倾全力的协助救援,感谢发生事故的即时,立刻受到当地居民自发组织救援,感谢义工赖美芳小组发动永定志工人道关怀,……生命真的好脆弱,在遭遇困境时更彰显人性本善,大爱无疆! (林矩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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