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电的记忆
www.hyyz888.com 2013-06-03 17:11 汤礼春 来源:东南网 我来说两句
六十年代末,我已经十六七岁了,在我为用电的权益上和父母多次缠磨后,父母最终不用高压手段勒令我关灯,但另外的烦恼却出现了。有一天,家里的灯泡坏了。那个时代,买什么都要凭票,灯泡也不例外,可灯泡却不像肥皂那样每月供应一块,而是票掌握在居委会的主任手中,要打报告写申请才能批一个。而我又偏偏和主任的孩子玩不到一块,主任一贯瞧不起我们这个穷家。所以当我母亲找主任要灯泡票时,主任一口就回绝道:“这个月的灯泡票用完了,下个月再说”。到了下个月,主任又找其它理由不给我们家灯泡票。黑灯瞎火的日子实在难熬,我甚至跑到许多公共厕所去侦察灯泡的情况,想偷一个,遗憾的是那时由于灯泡稀缺,公厕的灯泡不是固定住了,就是用铁丝网罩住,根本无法下手,这使得我的人生简历上少了一个劣迹。 后来实在没有办法可想了,我的母亲只有泼下脸面和那位主任大吵了三次,才终于拿到了一张灯泡票。 我的阁楼重新有了灯光,可我又不得不当了知青下了农村,重新来到没有电的乡村。为了能重新得到有电的生活,在知青的首轮招工中,我也不管招工的单位如何,就积极报了名。结果,1970年我被招到位于鄂西北的一家新建中的水泥厂,而且还被分到了远离厂区五十余里的矿山。矿山当时还没有通电,晚上我们就在两面透风的芦席棚里摸黑睡觉。这种条件比我们在农村时还艰苦,在农村我们起码还有一盏煤油灯。我们这群刚招工上来的知识青年强烈不满现状,集体步行下山,到厂区请愿,要求给我们起码的生活条件。可当时厂里的最高领导是一个副军长兼掌。(各车间也都叫连,连指导员都由军代表兼),他有着军人的强硬作风,他对我们提出的要求有电灯、有床等条件概置之不理,反而对我们大发雷霆,狠狠批判我们有资产阶级的享乐思想。最后,他还发出话道:户口在我们手上,你们谁也别想走! 当时的户口就是生命,户口捏在人家手里,我们只能低头而已,只能忍受没有床没有电的日子。为了消磨晚上那没有灯光的时光,我只有躺在铺在地上的凉席上默默地背诵着唐诗宋词。 当时由于我的年龄只有十七岁,又爱看书,引起了了一个省总工会下放来的干部的注意和同情,他推荐我去给那位副军长当勤务员,可惜我当时太幼稚了,自愿放弃了这“大有光明”的机会,只求到厂区当一名普通工人。就这样,我幸运地来到厂区,当上了一名电焊工人。虽然我白天享受的电火太强烈而又剌激,可晚上却只能和上百个同伴共同享用几盏昏暗的灯光,我们同住在一间当地的棉花仓库里。我渴望有电看书学习的状况还是没能实现。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两年后,厂里终于建起了一幢单身楼,让我们全部搬了进去,但一间十几平米的房要住五个单身职工,这样的条件虽然能勉强看书,但却写不成字,因为除了床,一张桌子都摆不下。而我此时除了渴望有电,还需要桌子,因为我在读文学书藉中又产生了创作的欲望。好在单身宿舍就建在厂区,我就和车间办公室的一位同志搞好关系,找他要了一把办公室的钥匙,每天晚上就独自一人到办公室去读书和创作。就因为争取到了这样的条件,1976年,文化荒漠时代一结束,我创作的诗文就开始见之于报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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