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笔者说:“有时,我躺在床上,静静地想着这些年的从医经历,我觉得,唯一让我感到自豪与欣慰的是,我用自己的技术为许多人解除了苦与痛,换回了健康与幸福。我可以问心无愧——我从未收过病人及其家人的一个‘红包’!这也算是对得起希波拉底的那句誓言了。”
在他的心中,有一片净土,他不仅要不断提防尘埃的入侵,还要像希波拉底那样“检查自身”,扫去尘埃。这些年来,他一直这么做着。
心心相通
好多年前的一个夏日,施朝辉接治了一位病人——屏城乡村头村的一位村民。因拖拉机起祸造成左小腿开放性骨折,伤势很重。住院的20多天里,施朝辉尽心尽力地帮助治疗,有时甚至担当起一名普通护士的职责,病人非常感动。因为家里实在拿不出钱了,尽管伤口尚未完全愈合,病人就急着出院了。出院时他对施朝辉说:“施医生,非常感谢你的精心治疗,我现在什么也没有,没法感谢你,但我家养了一头猪,过年时如果我的腿还能走路,我一定给你送一个猪脚。”施朝辉当然认为这是病人一时的感激之言,就说:“好啊,到时候你就走路来吧!”没想到的是,6个月后的一天,也就是农历十二月二十八日中午,他在客厅的窗外看到终身难望的一幕:那位他曾经接治过的村民果然来了,没有迈着轻盈的步子走来,而是背上背个猪脚,用一把长凳作拐杖,凳子前推一步,脚拐一步,很艰难地往他家走来。他赶忙跑下去搀扶,接下猪脚的那一刻,泪水直在眼里打着转,这是怎样的情意啊!聊了一会儿,要分手了,他悄悄在那位村民的口袋里塞了100元钱……
只要你对别人好,别人也会对你好,医生与病人的关系也是如此。施朝辉一直这么认为。他说,在他的家里,并不缺少鸳鸯果、地瓜粉、黄豆、糯米之类的农家土特产,这些多数是病人出院后,专程送给他的,有时几乎堆了半个杂物间。于是,当人们送他地瓜粉时,他就交代妻子拿黄豆之类的作回礼。“当一个个病人康复出院后,又拿着家里的土特产送给我,而我收下时,我能感觉到,他们是那样的充满感激。那种眼神,我无法描述,却总是让我久久不能忘怀。我收下的不仅仅是一份土特产,而是一颗真诚的心哪!”
在他看来,他在金钱上并不算富有,但病患者及其家属所给予他的信任和感激之情比金钱更让他一生受用无穷。因此,他从内心感谢病人,是他们,让他带着这种感动在医学医术上孜孜不倦地追求进步,是他们,让他带着这种责任去实现着人生的梦想。
5个月前,施朝辉接任了院长一职,但他说自己更愿意病人还当他是一名普通医生,用医德医术和心与心的沟通去换得他们的真心实意的好,而不是用位子去赢得面子,用权力去获得人们表面上的敬重。院长只不过是管理者与指引者,相对于普通医生,带给“病号群体”的潜在作用会更大一些而已。岗位变了,职责也变了,只要人心没有改变,许多地方医患对立的关系,也许就会因更多像施朝辉一样的医生走上管理者岗位而改变。这岂非医院的福音、病人的福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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