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省漫画家协会会长林平又送我一幅漫画,上面画着一头大黄牛,嘴里啃着一支大笔,在牛耕的大地上,铺满着一片片稿纸,题曰:老黄牛,啃大笔,心系农,耕耕耕。什么力量推动我为农笔耕60年?那是母报《福建日报》的关爱和培育。
为何我把党报称之为母报?作为通讯员,我是在她的怀抱里锻炼成长起来的,一种深藏心底的母子情愫,不仅挥之不去,而且随着年岁的增长日益深笃。这种朴实情感,发自内心。
解放初,我南下福建,分配在永安县委办公室。天天看到人民群众剿匪反霸的决心、土改分田的喜悦、生产合作的干劲、抗美援朝的行动,很想写稿,但又不知怎么写。当时,在报社同志指导下,写出了几篇稿子。没想到,我写的稿,《福建日报》都用了。县委领导看我有点写作能力,便很快提拔我为办公室主任。这就是我文字生涯的开始。
1959年,我下放农村劳动改造。精神的压力,劳动的疲累,生活的困苦,可想而知。当时我在思考:自己还能不能写稿?写了还能不能见报?于是,抓住一个题材,写了一篇。出乎预料,稿子用笔名发表了,并收到一封简短回信:书不能丢,笔不要放,振作起来,写点东西。这是母报的安慰和鼓励,在这16个字的鞭策下,我不仅继续写稿,而且发奋读书,咬紧牙关求学问。我不是学农的,也不是学新闻的,为何在农业与写作上有所长进?这归功于我的好老师:农民兄弟与报社同志。农村大舞台,党报大学校,使我学到了不少,懂得了不少,也感悟到不少,这为我重返工作岗位积累了深厚的资本。
1979年3月,党组织给我彻底平反了,我告别在农村的劳动改造,进入省农业厅。在新的工作岗位上,我更加关注农村。1980年,全省大力推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这是农村一场大改革,作为党报通讯员,应尽责社会、服务人民。于是,我立即深入农村调查,赶写了华安、建瓯两县推行农村责任制报道,母报连续两天发了头版头条。接着,我们又与报社同志合作,开辟了“农村责任制”专栏,撰写一系列报道和文章,我迎来了写稿的第二春。不少杂志也约我为农村改革撰写文稿。于是,我在省级刊物上发表了一批为“三农”呐喊的论文和调查报告,轰动一时。后来,我被破格评为高级农业经济师,又被聘为《中国农牧渔业报》福建记者站站长、省委政研室与省发展研究中心特约研究员、省农学会与省农经学会顾问、大学客座教授等。对此,不少报社同志说,这是我人生经历中多彩的乐章。
- 2009-06-05今天的福建日报报业大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