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1980年到1994年,姑娘们在七里湖的盐碱滩上,运用“挖沟防风植树法”,造林1000多亩,存活率达到85%以上。省林业厅多次组织各地同行到小岞林场参观,并向全省推广了她们的种树办法。
荒滩终变绿洲。回想起这一切,陈丽英撂下一句话:“惠安女只有病死的,没有累死的。”
护林:上世纪90年代,林场渐渐成型,前来砍树的人也多了。一些盗伐者身上带着两把刀,长刀砍树,短刀砍人。为护林,这些惠安女迎着刀锋,勇敢地站出来。
每天一大早,李亚美和另外4名护林队员组成巡逻队,打着手电筒出发了。这样的巡逻每天早中晚三趟,每趟要一个多小时,有时深夜还得加班,主要是捡垃圾、防烧烤、防盗伐。
和陈丽英一样,李亚美也是14岁进入小岞林场的,她已经在林场干了34年。对于护林,她的记忆主要停留于上世纪90年代,那时千亩树林刚刚长成,盗伐现象最为严重。
12月,是沿海渔民捕捞鱿鱼的季节。新鲜的鱿鱼要晾晒成干,木麻黄粗壮的树枝是最好的晾晒架。每到这个季节,深夜里,盗伐者从四面八方潜入林场,最多时一个晚上有10多棵树被砍,这让林场的20名惠安女绷紧了神经。
砍树不知种树难。那阵子,20名惠安女从未离开那片林。她们先是5人一组巡逻,后来干脆带着棉被在林子里守夜。天亮后,她们才回到住地,赶紧喝一下淡水,然后又挑着一桶淡水继续巡逻。
在一次巡逻中,李亚美和陈丽英与盗伐者狭路相逢。“他们知道有人巡逻,就藏着两把刀,长刀砍树,短刀砍人。”李亚美回忆说。
见陈丽英扯住砍下的树枝不让走,盗伐者挥起了长刀,没有砍到,又用短刀切了下去,陈丽英的一根手指顷刻间鲜血直流,她痛得倒在了地上。盗伐者刚要抱走砍下的树枝,陈丽英又跳了起来,紧紧地抱住树枝,说:“就算把我砍死,也不会让你把树带走。”
鲜血,染红了树枝。
闻讯赶来的巡逻队员将盗伐者团团围住。陈丽英赶紧去卫生所包扎,包扎完后,她急忙返回现场,怒斥盗伐者:“这些树我们种了20多年,你不知道其中的辛苦。这片林是我们的命根子,砍树等于要我们的命。”
盗伐者最终灰溜溜地走了。此后,小岞林场的树就很少被盗伐,而林场隔壁的林子被砍得厉害,两片林的边界,就像刀划出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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