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进党为一己之私“追杀”国民党党产 “恶法”动摇台湾法制体系

9月6日,国民党主席洪秀柱公开抨击台湾当局持续“追杀”国民党党产的做法非常过分,是逼人陷于绝境。其背后反映出国民党在蔡英文当局利用“不当党产条例”剿杀下正面临生死存亡的关头。洪秀柱更指出,民进党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强行通过的“不当党产条例”是“恶法”,从该条例的核心内容来看,其已经危及了台湾法制体系之根本。

目的是摧毁国民党根基

台湾当局命令依据的是“不当党产条例”,其全称是“政党及其附随组织不当取得财产处理条例”。民进党当局制定此法的理论基础是要推动所谓的“社会转型正义”,即认定国民党过去长期利用政治集权从事非法行为,包括政治上的白色恐怖与非法侵占公有与私有财产,攫取不当经济利益等。在社会向民主转型以后,必须通过追索才能完成转型过程,实现社会公平。

民进党早在2000年执政前就对此开始谋划,但因为一直没有掌握台湾“立法院”的多数席次,即使过去曾经执政8年,仍无法推动。今年2月后,民进党取得了“立法院”多数,如今已经完全掌握了台湾“行政”与“立法”权,得以煽动岛内民意支持,迫使国民党在“立法院”内讨论表决,最后,国民党只能退席抗议。

在民进党全力推动下,“不当党产条例”于8月2日通过,10日即正式公布生效。民进党之所以如此不顾一切,目的就是要挟其年初选举大胜的余威,彻底打垮国民党。

条例违背法治基本原则

虽然此“条例”并未指定特定政党,但由于其特定涵义,实际上针对目标极其单一地指向了国民党。

“条例”主要包括以下内容:一是台湾“行政院”下设“不当党产处理委员会”作为主管机关,行使相关“行政”与“司法”权,有权展开相关调查,受调查对象不得回避、拒绝与妨碍；二是时间追溯自1945年8月15日,即台湾回归日；三是涉及对象包括两部分:此日之后取得,至条例公布日仍拥有的财产,得“推定为不当取得之财产”；此日之后无偿或廉价取得,即使已非所有,亦得“推定为不当取得之财产”,后者如无法返还,得追征其差额,两者都只有所谓“党费、政治献金、竞选经费之捐赠、竞选经费补助金及孳息”排除在外；四是相关政党应在一年内申报条例规定范围内的财产明细,并停止处理行为,对不遵守者得连续处罚。

从条文上看,其核心内容已经有危及台湾法制体系之根本的疑虑:一是追溯期之久,已经创下战后台湾所制定各种法律条文之最,如果强制执行,难免有侵犯台湾法制号称的保护“政党自治”的可能；二是违反“无罪推定”原则,打着政治正确的旗号,实际上是在法律上置国民党于非法组织的地位,缺乏程序正当性；三是要国民党在一年内申报过去70年的财产明细,等于是要其自证贪污不法,违反民主法制的基本前提。

追查委员全部深绿背景

该“条例”一经公布,蔡英文便指定民进党“立委”顾立雄出任“不当党产处理委员会”主委。顾立雄律师出身,以担任陈水扁辩护律师出名,虽出身外省家庭,近10余年来多次为绿营卖命,早就证明其坚定的“深绿”立场,此次又被赋予全权担任“追杀”国民党的大任。

8月31日,“不当党产处理委员会”即宣告成立,13名委员中12名具有绿营背景,另外一人是国民党前发言人杨伟中,刚因违规选举被国民党开除。随后,顾立雄便宣布将设立1亿元新台币的举发奖金,号召知情人向该“委员会”实名指证国民党不当党产。

上任伊始,顾立雄就一再放话,此案要快马加鞭,今年年底前就要有初步结论。随即就有了在台湾行政当局的明令下,国民党被迫宣布停发党工薪水及退休金等候下一步处理的一幕。

从根本上看,民进党执政不过百日,便急于通过此“条例”,把矛头直指国民党,名义上是打着所谓“转型正义”的旗号,实质上,民进党的如意算盘是要从法理上将国民党打成非法政党,瓦解其民意基础,摧毁其政治地盘,彻底粉碎蓝营再次执政的可能性,从而在岛内政坛营造出“大绿小绿轮替”的社会氛围。

而蓝营内部先是在该“条例”立法阶段立场混乱,矛盾重重,不少人甚至自我安慰,幻想如果国民党党产清零,可以卸掉包袱重新出发,却不知已经掉入了民进党设计好的陷阱。如今国民党已经面临重大关头,如果不能团结一致,则有可能今年年底就在以顾立雄为代表的“深绿”苦苦相逼下,成为非法政党,而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届时可能国民党只有宣告解散重组一途。

可循司法途径进行突围

当然,国民党仍有可能调动其社会支持力量,通过司法途径,迟滞处理步骤,甚至让其成为一纸空文也未可知。目前,由于亲民党拒绝与国民党合作,国民党依靠目前在台湾“立法院”不到1/3的席次,无法提交台湾“大法官解释”；即使拖下去,国民党能够设法提交也未必就一定有利,因为目前“大法官”重组权完全操控在蔡英文手中,而且通过“大法官解释”最后能够翻案的可能性并不大。

台湾要到2018年才会有大型选举,国民党能否将党产处理拖到那以后,可能性恐怕就更低了。无论如何,国民党能否熬过此劫,不仅要看党内各方势力能否重新凝聚,一致对外,更重要的是要看岛内民心如何变化,如果一年内国民党的民意支持度无法起死回生,那么即使拖,最终可能也无法躲过民进党的追杀。

对国民党而言,“不当党产条例”或许还只是第一刀,依照所谓“转型正义”的理论,政治上的翻案才是更大的风暴。

如果民进党进一步推动“转型正义立法”,那么国民党即使能在“不当党产条例”的无尽追索下残存半条命,也将在后续的翻案风中彻底丧失政治上的道德制高点,无数国民党大佬将会面临道义审判与司法控诉,国民党有可能最后被宣布为非法政党也未必不可能。

总之,对国民党来说,团结图存才是正道,既然“不当党产条例”表决战已经败北,那么只有设法循岛内司法途径解套才有一线希望,否则民进党的后续手段将更为致命,国民党恐怕只能一败再败了。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蔡英文居然这时候还提出希望朝野政党能够合作,这句话听在国民党人的耳中,更像是在招降纳叛,而不是真要搞什么党与党的合作。

(作者系中国社会科学院台湾研究所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