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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省西部的冠县从今年7月29日起就没了网吧。连长途汽车站门口协管的大爷都会告诉外地来客:“想上网?没法,冠县没网吧。”(10月14日《中国青年报》)

就全县取缔网吧来说,山东冠县不是始作俑者。早在三年前,山西方山县发动的网吧整治风暴中,该县的7家网吧全部被取缔,从此成为全国绝无仅有的 开通了网络却没有网吧的县城。现在邻近省区的冠县步其后尘,让无网吧县后有来者。在方山县委书记张国彪看来:网吧对孩子们的毒害绝不亚于吸毒。据他分析,和城市最大不同在于,贫困地区县级以下人口整体文化素质不高,流动人口也少。在这里,高中以上文化程度的人很少进网吧,去的全是青少年,不是打游戏就是看不健康的东西。

现在大街上找网吧恐怕比找公厕还容易,那到底是“虎门销烟”还是“闭关自守”,全县网吧的取缔引起不小的争论。有孩子上学的家长大部分都支持关闭网吧,另一方面,网络让人们了解外面的世界,能接受更新的信息,就因有的青少年迷恋上网,就关闭所有的网吧,真可谓因噎废食。我更同意“因噎废食”的观点,尤其在经济不发达的地区,很多人无力购买个人电脑,网吧的存在,让他们花小钱就享受网络带来的乐趣和便捷,在网络世界增强了沟通,增长了知识。网络本来是没门槛的,但囿于人们经济基础的差别,没了网吧就会把相对贫困的人群挡在网络先进科技门外,即使人们最担心的孩子上网吧,如果一直不让他们接触网络,认知水平也许就比同龄人低。

我有电脑还宽带包月,可我还总愿意去网吧上网,和那些因要联网打游戏去网吧的不同,我不玩网络游戏,去网吧上网纯粹是一个人在家上网太寂寞了,网吧里总是人头攒动、热火朝天,有专人网络维护,买点卡Q币也方便,还有服务员端茶送水,可以点餐吃东西,还不用自己收拾……我可以说出一大堆爱网吧的理由,即使买得起电脑,我想也有人会和我有类似的需求偏好。作为新闻工作者,记不清自己有多少篇稿件是在网吧里完成的了,要是我去冠县采访,就算带着笔记本电脑去,若网络条件不过关,写好的稿件传不回一定让我抓狂。网吧固然不是学习工作的好环境,若未成年人打着学习的旗号去网吧我肯定不相信,可关闭网吧也影响成人的生活方式,因工作上的应急不少人也走进网吧。

成年人在网吧里通宵打游戏不少,就算对自己不利,也责任自负。这几年,我去网吧上网就没见过一个未成年人,云南早就实施了实名上网,一张上网卡还可以全省通用,现在进网吧还可以刷二代身份证。我常去的一家网吧,门口树着醒目的告示:“跪求未成年人不要进入”。有次我带我表弟去网吧,用的是别人的上网卡,因他稚嫩的脸就被挡在门外。全县取缔网吧固然把未成年人挡在门外,也把脏水连同孩子一起倒掉了。

对网吧进行监管,除了全部关闭,为何不想些两全齐美的对策呢?就技术上来说,全部关闭也用不着监管了,很容易做到。采用实名、处罚等措施进行管理,要耗费更多的人力物力,需要当地政府更辛勤的工作,从这点来看全县网吧一禁了之也是惰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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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29日至今,山东冠县几乎所有网吧全部关闭。冠县网络监控负责人称,如果不实现实名制,上网者可以不负责任地随意发表言论,“太乱”。(10月13日《中国青年报》)

对于网吧的开与关、堵与疏的公共治理难题,一直存在不少争议,如同网瘾的治疗一样。这些年来,网吧一直在争议和夹缝中生存。在一些老师和家长看来,网吧就是一个妖魔。如报道中所说,网吧两个多月不开门,冠县职教中心的老师们心里“着实高兴”。在当地,更多人相信,去年年底刚上任的县长因为自己的孩子爱上网,对网吧深恶痛绝。这从一个侧面说明,虽然所有网吧停业较为武断,但仍不乏正义性,最起码部分家长和老师,是支持公共管理部门的断网行为的。

但公共管理部门的铁腕断网,显然还面临着合法性危机。一律停业,不但是对商家的经济利益极端漠视,而且,更重要的是,这种武断的公共治理思维,对于公众的权利,是一种潜在的威胁。从一个更高层面上说,所有网吧停业,可以说是对公民通信自由和言论自由的一种极大伤害。这,也是冠县所有网吧停业事件之所以如此令人瞩目的根本原因所在。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有人支持,有人反对。如果不跳出网吧开与关所衍生出的“正义”与“邪恶”的争论,那么,公共管理部门这种铁腕断网治理行为的是与非,便永无一个公论。笔者的意思是:网吧开与关的争议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今天公共管理部门以“社会闲杂人等”、“电脑普及率高”和“太乱”等任意的理由而对网吧一律停业和封杀,那么明天就可能以其他随意的理由而滥用“封杀权”。而这必然对包括公众知情权在内的公民权利构成潜在威胁,这才是最令人担忧之处。

这种担心并非杞人忧天,而是有着前车之鉴。前不久某县委书记进京抓记者事件,河南某市因公民发帖而发生的“跨省追捕”,聊城某县因公民发帖而入狱事件,这些都可以说与所有网吧停业有异曲同工之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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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网的日子里,网民尤其是资深网民活得就像一条狗,漫无目的不知所措奔跑在荒原上的狗。这不是在贬损谁,而是互联网时代网民生活的真相。除网聊、网游、网络影音等“全民娱乐”的网络生活外,有人甚至习惯了网络化生存:网上开店、网络写作……如果全国都像山东冠县把网吧关上两个多月,不知道网民会郁闷成什么样子。

冠县网吧业主们回忆,关闭网吧的起因是6月份该县公安系统开始突击检查,发现有人在网吧上网带了身份证却没登记。有些人没登记,但其他人还要上网,因一人之过而殃及他人,很像现代版的连坐法。

该县官方的说法也有多个版本。一是响应家长要求,甚至将其拔高到“解决民生问题”的高度。二是避免闲杂人等聚集闹事。三是以此为契机,要求网吧购买“上网一卡通”,保证网民实名上网,避免他们发表不负责任的言论。

很难看出哪一个才是“正版”,但这些说法无疑都过于轻巧。在网络已经成为第四媒体的时代,网民上网是一种随网络发展而自然形成的权利,必须充分尊重而不能轻率剥夺。关闭网吧,也许一部分人会鼓掌拥护,但注定要挨网民的白眼。

只要把黄色暴力的内容屏蔽了,网吧最坏的地方无非在于它是个“时间杀手”。其实,闭上眼睛什么事也不做,时间照样会白白耗掉。世上总有些东西诱惑人心,如果因为孩子爱上网就要关闭网吧,那最后是不是连地球也要关闭了事?

网吧常常爆满也是实情,但有多少人是“闲杂人等”,神仙也认不出来。望文生义,除自己外,有点空的都是“闲杂人等”。“闲杂人等”就会聚集闹事吗?这逻辑实在有点荒唐。网民不是洪水猛兽,他们聚集闹事的概率,不会比酒吧、迪吧里的哥们姐们高,怎么没听说哪个地方要把酒吧、迪吧全关了?

至于上网要不要用实名,这个问题争论N久了。在没有权威定论和全国立法的背景下,落实实名制上网还有难度。当然,“喀嚓”一声,对网络来个物理掐断,除了留给网民不能发言、不能娱乐的深深寂寞外,当地的舆论环境肯定要“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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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冠县从7月29日开始就没了网吧。当天,全县网吧门口被贴上落款为城关派出所的通知,上书“停业整顿两个月”。然而两个月后,网吧又被县公安局告知,“暂时先别开门”。坊间开始猜测“上面的意思”,一时间,流言四起。对此,冠县县委宣传部常务副部长王振乾坚定地认为,冠县此次集中整治网吧是“为民办事”,“老百姓最关心自己的孩子,网吧关了,孩子好了,这是切切实实地解决民生问题。”(据10月14日《中国青年报》)

冠县封网,其师出之名已可谓堂皇。如“学生逃课上网”,还如去网吧的除了孩子就是社会闲杂人等,“这些人聚集在网吧极易闹事,是不安定因素”。——很久没有听说“社会闲杂人等”这样的称谓,真有“乍见翻疑梦”之感。我很怀疑,冠在一些无业人士、打工者等人群头顶上的“社会闲杂”,与此前已被云南省委宣传部明令禁用的“不明真相的群众”,在语话性质上有某种一脉相承的轻慢与蔑视。因此当它出于一名地方主政官员之口,难免让人遗憾。沿着这一思路作出的封网决定,难免让人狐疑。

因为存在“严厉禁止未成年人进入网吧”和“严格查处超时经营”等问题,所以“清理整顿文化市场”实为应当。但清理整顿是为了拥有一个更干净有序的上网环境,而不是使网吧一并关停。如果这样的社会治理可行的话,那么不光网吧,一些酒吧、歌肆之类的公共场所,大抵也该关门歇业,那岂不更干脆?任何事情,过犹不及。因此对于权力者来说,法无许可即禁止。否则,权力就越界,权利便受害。

对于权力行为的鉴别,公众权利永远是不可或缺的参照系。率然决定关停全县所有网吧,直接危及网吧业主的财产及经营权利。“想自杀,开网吧。”这个流行于冠县网吧业主间的句子,正是权利的惨痛告白。除此之外,冠县封网亦是对公众通信与娱乐权利的一种伤害。不必否认,网吧像任何公共场所一样,可能会鱼龙混杂,沉溺其中也会引发一些家庭或社会问题,但必须明白的是,即便去网吧上网真的是沉迷堕落,除非涉及未成年人,这也只是个道德问题,不无合法,根据“权利自治”的原则,公权力应当敬而远之。

当然更令人关心的是,冠县封网之举,很可能导致对公民言论权利的伤害。过去出现的一些网络事件来看,网吧是大多发帖者的首选。由此而言,悉数关停网吧,未尝不是对正当言路的封阻。而这一点,在冠县事件中的确有一些端倪。如一名网吧业主从网上翻出一个批评冠县计生办的帖子,说就是因为有人在网吧发表类似言论,才招来关停之灾。该县委宣传部一名工作人员也提到了“那个说计生办的帖子”,几名官员一致附和道:“那帖子转得太快了。”冠县网络监控负责人则称,如果不实现实名制,上网者可以不负责任地随意发表言论,“太乱”。至此,冠县封网之举,到底有多少是为了“解决民生问题”,就很是让人纳据报道,冠县某官员强调,未成年人迷恋网吧的现象,在冠县乃至全国都是一个严重问题。其他地方也想治理,“就是力度没敢像我们这么大”。然而,对冠县的“力度之大”,我却不得不感到遗憾,倒是其他地方的“没敢”,让人略感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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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29日起,山东冠县所有网吧停业。文化局稽查大队表示是上面让关的。网吧业主翻出批评冠县计生办的帖子,说因为有人在网吧发表类似言论,才招来无妄之灾。更多人则相信,去年刚上任的县长因为孩子爱上网,对网吧深恶痛绝。(《中国青年报》10月14日)

与网吧业主和一些想要上网的网民的郁闷相比,当地广大教育管理者纷纷叫好,称逃学的学生绝迹了,学校秩序大好,“帮了学校的大忙”。很多家长也高举双手赞成。

网吧的存在客观上诱发了未成年上网玩游戏上瘾甚至逃学,但没有网吧,该上瘾的还是会上瘾;而网吧出现很多年了,染上网瘾的孩子始终是少数。就说学生逃学吧,学校和老师以及家长都干什么去了?网吧业主何以会让未成年人入内上网?这些归根结底还是人的问题、管理的问题,而不是网吧的问题。

打着保护未成年人的旗号将所有网吧全封杀,这不仅是因噎废食,也涉嫌侵犯大众权利。按照这种治理逻辑,我们就可以推演出N个荒诞的结果——

假如关闭所有娱乐场所,就会消灭卖淫嫖娼;假如全部取消公车,就不会有公车私用;假如取消社保政策,就会杜绝社保资金领域出现的挪用和贪污现象;假如国企恢复计划经济时代的大锅饭模式,国企改革过程中的国资流失问题就会禁绝……

最终,我们会得出这般结论:假如全国都推广“冠县无网吧”的做法,全国的未成年人都不会逃学了,假如天下各行各业都有如此“釜底抽薪”的魄力,那就会歌舞升平、天下无贼、人人奉公守法、事事完美无瑕……只是到了最后,恐怕我们都要在掩耳盗铃的幻象中娱乐至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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