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媒体报道,莫言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后,有关莫言作品是否该入选中学生教材的话题引起热议。记者从语文出版社中学语文教研组了解到,目前该社已经确定将莫言作品收录在高中语文选修课程中。《人民文学》杂志主编李敬泽认为,不要低估现在中学生的理解能力,莫言早期的短篇小说充满诗意,非常适合中学生阅读。 针对莫言热潮中的这一“新鲜事儿”,很多读者向晨报表达了自己的意见…… 支持 获诺奖影响广泛 学生们理应了解 莫言获诺奖有广泛的社会影响,应该让更多的孩子了解他的作品。诺贝尔文学奖,代表的是该年度世界文学创作的最高水平,莫言的获奖可以说是圆了几代现代中国文学家的梦,其作品应该得到推广和普及,而对当下的许多中学生来说,对莫言和他的作品还相对陌生。因此,语文出版社决定把莫言作品编入高中语文读本,也算是顺应了时代潮流。 莫言的作品有浓厚的乡土情结和深厚的民族精神,对了解中国的乡村生活有很大帮助。上海文艺出版社总编辑郏宗培先生曾说莫言的作品是“交织着‘现实和幻想、历史和现实’的众多文学作品,向世界呈现了一个‘有悠久历史,经历过波折磨难’但始终向往美好生活,肩负重轭前行的伟大中华民族的优秀品格。”他的作品反映的是农民在历史化的进程中的艰难生活,其主旨是弘扬一种坚强不屈的民族精神,让更多中学生读莫言的作品,了解农民生活,培养乡土观念和加强爱国教育也是很有必要的。 莫言的作品文质兼美,语言幽默风趣,朴素清新,对当代中学生的写作也是一个有益的启示。因此,把他的作品编入语文读本,还是很有必要的。为此,《人民文学》杂志主编李敬泽先生认为,莫言早期的短篇小说大都充满诗意,能给人丰富的联想空间,很适合中学生去读,“比如《透明的红萝卜》学生看就非常好,文字很绚丽,能让十几岁的年轻人体会到中国文字之美。” 作为一个把中国文学带入世界瞩目的作家,莫言作品编入语文读本,很有必要,其作品的确应该得到普及和推广! 孟祥海
建议 该不该入选课本 更该听孩子心声 莫言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固然可喜可贺。但是不是就适合入选中学生教材,被中学生所接受,受中学生所喜爱。其实,作为高中语文教材阅读主体的中学生最应该有发言权,因为,他们才是日后这本教材的真正使用者,合不合适他们才最有感触和体会。 诚然,莫言的作品都很优秀,此次获得诺奖是中国文学界的大好事,将被载入历史,对于中学生来说也有了解其作品的需要。但是不是他的每一篇作品都适合入选教材,适合中学生阅读,笔者认为这很值得商榷。现在大家存有争论的就有《红高粱》、《蛙》、《丰乳肥臀》等作品。 然而,现实情况我们看到的却是,相关部门或专家已经一厢情愿、喧宾夺主地完全替学生做了主。要么力挺入选,要么竭力反对入选,争得不可开交,却毫不关注中学生对此问题的看法和心声,有的专家甚至把入选的篇目都已经自定了。这种无视学生发言“权益”的做法,不能不说是一种遗憾。 如今,各教材出版社对于教材的编写有了更大的自主空间。在国务院刚刚发布的第六批取消和调整行政审批项目中,确定中小学国家课程教材编写核准不再需要教育部审查。中国教育科学研究院研究员储朝晖也认为:“什么人编写教材,选择什么样的教材,主体应该是最熟悉学生成长规律的教师,但长期以来却被认为是政府的职权。”王俊霞 质疑 语文承担多重使命 别仅因获奖选作品 如果说莫言的作品确实有“经典”之处,也符合教学的需要,过去选择有所遗漏,增选进去,未尝不可;但如果仅仅是因为“莫言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就要顺势选择,就显得过于势利,大可不必。诺贝尔奖是一个重要奖项,但也只代表评委看法,并不能就此认定莫言的作品就代表了中国当代文学的最高成就。莫言的作品选入语文教材,学生会读;不放入语文教材,也会有很多学生去追着读。在语文考试与语文教材“脱轨”的现实下,莫言作品是否进语文教材,也都会成为一个学生必须知道的文学常识。 正因为语文教材承载的使命特殊,所以无论什么文章,一旦选进语文教材,就不再是原来意义上的、独立存在的作品,而是整个教材系统中一个有机组成。“语文教材无非是例子”,是教学活动的凭借,发挥着工具性的功能;“语文教材不仅仅是例子”,也发挥着人文性的熏陶育人功能。在这个意义上,相比于谁的作品、谁的哪篇作品该不该入选语文教材的争议,争议背后的各执一端、莫衷一是更让人忧虑,因为它影响着育人的导向和育人的效率。 语文作为一种课程,课程作为一种文化,教材具有无可比拟的重要作用。美国是十分重视语文教材建设的,将其置于课程文化的原则下进行选编。在约瑟夫等著的《课程文化》一书中,作者将美国的语文课程文化标准概括为六个方面:一是工作和生存训练,让学生学会生存;二是承接圣典,让学生习得核心的知识、传统和价值;三是发展自我和精神,培养学生的想像力和创造力;四是建构理解,培养学生的独立思考能力;五是思考民主主义,形塑社会主流意识形态;六是正视主导秩序,培养学生适应和改造社会的能力。郭文婧
延伸 保持文学审美 标准的独立性 未获诺奖之前没考虑收录,获诺奖之后便考虑并确定收录,语文出版社的做法很跟风,很以衣冠看人。其实,诺奖看似“最权威、最标杆的文学奖”,实则文学的成分固然极有之,然而接踵其后的名利成分也更甚之。而且,诺奖的评判标准固然是“世界的”,然而却未必是我们最“民族的”。获诺奖之前,很多人都不知道莫言,从来没有读过莫言的书;获诺奖之后,据说很多书店莫言的书都抢疯脱销了。名趋利使,加之也不是专攻的术业,一般老百姓前倨后恭实属人之常情,但堂堂“国之典范”的语文出版社也这样做,就显得见风使舵,显得毫无文学审美主见及职业操守。 但话又说回来,无论怎么说,莫言获诺奖都是中国文学界的天大好事;获诺奖固然是最吸引眼球最烈火烹油最名利的爆热新闻,获诺奖作者的作品不也是亟待解剖研究福泽民族、文学的“文学麻雀”?即使这次不收录,下次也必然收录;假如这次未收录,大家同样有话说。所以,收录也是应该的。 只是,语文出版社的“没有先见之明”多少让国人失望。 张渤宁 ■三言两语 ●为什么不把主动权交给学生?学生喜不喜欢某作家的作品,完全让他们“我的阅读我做主”。如何让教材更实用,更有价值,更贴近学生,在听取专家、教师意见的同时,何不再听听学生的心声进而更科学、更合理呢?况且,这也不是什么操作起来十分困难的事。 ——梁格 ●语文作为母语教科书,其承担的使命是多重的,既有工具性的“读写听说能力”培养,也有人文性的“灵魂塑造”,所以社会各界对它的关注总是超乎寻常的热烈。近年来,每一次语文教材入选篇目的调整,都会产生热烈的议论,甚至是激烈的争论,但最后还是莫衷一是。可这次莫言作品,没必要争,毕竟是诺贝尔奖啊! ——韩端成 ●语文课程具有很强的母语性、人文性、综合性、开放性、实践性,语文教材既是语言教材,也是人文教程、历史教程、思维教程、实践教程。文以载道,道亦载文,只要我们明确了语文教材编写的基本原则,也就省去了对“语文教学随意性”的担忧,用哪一个版本的教材,学哪几篇文章,就不会再是问题。 ——徐波文 ●美国著名的心理学家、新教学论思想家杰罗姆·布鲁纳曾经说过:“按照理想,学习的最好刺激,乃是对所学材料的兴趣……”语文教材不是语言教材,语文教材的选文究竟该遵循什么样的原则呢?遗憾的是,我国至今并没有明确。 ——宁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