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侯志强在河北侯落鸭村的暴力生活,成为中国基层法治疲软的典型案例。他除了殴打、敲诈村民,还用暴力威慑村长选举,并自填选票,最终以接近全票获选。郑潮军因用铁锹打死村长侯志强,以故意杀人罪被判刑8年。而96名村民于今年,联名上书河北省高级人民法院,要求释放郑潮军,理由是,侯志强主动到郑家寻衅滋事,郑家是正当防卫。村民们,包括侯志强曾经的同伴都说,“侯志强是个恶人,我们都怕他。”(7月13日《新京报》) 从记者调查的情况来看,对于动辄暴力伤民的村长侯志强,当地村民的民怨不可谓不大。于此可以说,村民的联名上书,是求情,更是对于“恶霸村长”压抑已久的愤怒的释放。但这种民怨或说伤害,在悲剧发生之前不但没有引起当地政府的重视,甚至每次暴力事件后报警,警方也是姗姗来迟。这样一种治理状态下,“村霸”的生成或许就是一种必然。 作恶一方的“村霸”死在了意外的铁锹之下,但正如新闻中所示,侯落鸭村的明天会如何,却无人知晓。村长伤人,并没有有效的基层仲裁组织予以干预调解,每个人唯恐避之不及,敢怒不敢言,且村民选举被暴力威胁所左右,这说明基层应该建立的自治并不存在;而向上级部门反映村长的恶事,要么被拒绝,要么警方行动迟缓,说明应有的治理触角并没有延伸到乡村来,这里成了“三不管”的真空地带或说丛林地带。因此,一个“村霸”被终结,并不代表生成“村霸”的土壤被瓦解,更不意味着应有的基层秩序的回归。 如今,“村霸”鱼肉一方的现象并不少见。且不说那些被曝光的惊人的村干部腐败案例,于这起新闻背后的跟帖中,表示“见怪不怪”,并反问“这样的事情还少吗”的网友也不在少数。如此有违常理的荒诞现象居然普遍性存在,无疑是一种深层的警示。在以往谈论乡村的空心化时,我们大多还是指村中年轻人的外流,但是“村霸”的迭出却以更残酷的事实说明,原有的乡村秩序正被某种灰色化的强权甚至是蛮力取代。 □ 朱昌俊(四川 媒体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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