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大学知名教授说:“CT和造影就像是日光灯,听诊器就像是煤油灯。我们为什么要抛弃日光灯,回到煤油灯的时代?” 有心脏科医生说他最近十年都没戴过听诊器。而且,不戴听诊器诊断,还真不是个别现象。问诊三句半,立刻就让病人做CT、造影、核磁。其实,做一次心脏冠状动脉CT检查,放射线量相当于拍了750次X线胸片,这会给病人带来一生的癌症风险。(见3月3日《中国青年报》)
这就是所谓的“过度治疗”,即病人不需要的,甚至会带来负面危害的检查和治疗。前些时,国人每年人均8瓶的输液量引发了“过度医疗”的思考,估计产生了一定的积极效果,会让一些人对输液治病的选择有所理性化。今天,著名心血管病专家、北京大学人民医院任胡大一教授再度对“过度医疗”予以谴责和批判。
为什么会出现“过度治疗”?胡教授认为,首先,由于医学中存在大量未知领域,有的医生抱着对患者负责的态度,把网撒得稍微大一些,为的是最后捞着鱼。其次,“过度治疗”与医疗体制的趋利性有关。当然,“过度治疗”还与普通民众盲目信赖技术有关。
胡教授的排序是专家排序,但在大众眼里,“过度医疗”的首因应该是医疗体制的趋利性太强。众所周知,由于医务人员收入与经济效益挂钩,医务人员见利忘义,大处方、大检查越来越多。第二,是因为医患纠纷“举证倒置”,医生实行“防御性医疗”。为减少不必要的医疗纠纷,医生要求患者全面检查,以记录医疗过程。第三,是因为就医理念的偏差。普通患者不理解某些疾病目前无法根治,不知道某些检查本身也有害,有些人为求根治往往进行“不必要”的手术。第四,盲目尽“孝道”也助长过度医疗。亲人得了不治之症,许多家庭仍会不惜举债治疗。有的晚期癌症患者癌细胞已多处扩散,手术对患者有害无益;有的患者反复化疗造成身体虚弱,再化疗只会增加痛苦,加速死亡。但许多人认为这是“尽孝”。第五,还因为目前对医方的监督制约机制不健全,使医方缺乏必要制约。如今,第三方制约机制不健全,缺乏对就医行为的合理性审查,缺乏对医院医疗服务收入合理性的监管、审查机制,导致“供方诱导需求,需方过度利用”。
如何解决“过度治疗”?胡教授认为,要根本解决这个问题,得从医学教育和医疗服务模式的改造做起,加大大学医学生人文教育,改革医疗体制。说着容易做着难,但最难也最迫在眉睫的是,斩断医疗的趋利性链条,回归医院的公益属性,让患者成为评判医院优劣的主角,织就一张大网,制定触网者戒的铁律,“过度医疗”就会收到釜底抽薪之效。否则,“过度医疗”对患者利益和公众健康所产生的“癌症风险”将会变成一个巨大的“堰塞湖”,带来灭顶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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