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蚁族”是青年学者廉思在书中提出的概念。这个词从北京唐家岭走红。当时主要是指受过高等教育,常处于失业半失业状态的二十多岁的毕业生。“蜗居”、“蚁族”,这些年度热词描摹的都是一种昆虫般的“拟生”生存状态。如“蚁”之众,如“蜗”之卑,卑微求存,原本恢弘万象的理想,因某些不可名状的羁绊而变得无奈而渺茫。
这时,你会发现“蚁族”内涵和外延,已扩展到一切依靠个人努力不懈奋斗的城市底层人群。各种毕业生、低薪职员、外来务工者、游商小贩,卖艺乞讨等三教九流的蜗居者,均可归为蚁族。蚁族不是一个特定职业身份,不是一种纯粹居住状态,而是一种类似的生存图景。
希冀决策层能更多体恤其间蕴藉的民生之艰,而非以不接地气的一纸禁令,将其逼迫得更加窘迫不堪。可惜,日前有消息称,北京房租上涨,部分北漂拟回老家。据说即将出台的《商品房屋租赁管理办法》,是个催化剂。
这是个无比悲催的现实。近年来白领逃离北上广的新闻,已经让我们对大城市宜居度产生质疑。现在若连坚守多年,最吃苦耐劳的蚁族也呈现大撤退之势,那令人唏嘘的同时,也该反思城市发展、政府保障和制度温情了。
房屋租赁管理办法本义是要规范租赁市场,这当然有对承租户的安全利益等方面的考量。应该说初衷是好的,但为何却遭遇民间舆论的抵触呢?这里当然有方案不够细化、地方配套细则缺失等因素,但若听了相关专家的论调,就知道或还有别的原因了。比如中国指数研究院副院长陈晟认为,这种低租金其实是以牺牲租户的权益和安全为代价,禁止群租虽然可能推高房价,但是从租户安全及权益等角度考虑,还是很必要的。
这无疑是典型的不接地气的“专家腔”,折射出专家和公众之间严重的情感断裂。因为在上述《办法》没有完善细则,又未根本解决公共保障房体系的前提下,提价基本没有多少正义性和正当性。只会变相沦为以前某些专家提出的“提高城市生活成本,将低收入‘低素质’人赶出大城市”的陈旧论调。
如果社会保障不力,而公共政策又缺乏温情,真到了蚁族被迫大撤离的那一天,剩下的城市精英群体终会发现所处城市不过是个阴冷虚妄的“精英冰窖”。承载不起底层民众希望与梦想的城市,也不会让精英之梦焕发夺目光芒。当然,这绝不仅是对一则租赁管理办法而言,而是值得所有城市决策者深思的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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