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呼万唤终露面,然而耗时三年多拍摄的《红楼梦》刚一登场,遭遇的便是毫不留情的“拍砖”。
“半夜,我上了个厕所回到电视机前,突然一个阴森的影子一蹿而过,背景音乐一声尖叫,令人毛骨悚然”。
“宝二爷的黑人头最奇。明明都是好好的古装扮相,进房间换了件衣服出来,发型立马就变了。几分钟就能搞定,贾府的丫鬟真有如此巧手?”
“大红喜服的贾雨村同学和蒙着大红盖头的娇杏同学,让中国自古非正室不得着大红的规矩全成了浮云。”
……
网友的口水尚未风干,红学专家的“棒槌”有愤然举起。
红学家邓遂夫指责演员的挑选令人大跌眼镜。他斥责选择类似双胞胎的大小两个宝玉,在年龄上没有拉开,与艺术无补,他甚至怀疑这是潜规则作怪,挑衅观众的审美观。
红学家马瑞芳也指出了新版《红楼梦》的“三大软肋”:化妆失败,不符合原著;画面阴暗,格调低下;胡乱配乐,不知所云。
红学专家蔡义江提起新版《红楼梦》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演员素质低,理解不了《红楼梦》的精髓,有的甚至还不知道《红楼梦》演绎的是什么,所以表演粗糙。在他看来“《红楼梦》要拍电视剧,现在不是时候,远远不是时候。”因为剧本和原著有很大出入,也就是有很多问题。剧本有问题,何谈拍电视剧?
…… 但是,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新版《红楼梦》任人怎么骂,也不妨碍的热播。事情往往这样,人们越骂,作品就越红,因为关注度高嘛!这比制造绯闻、暴露隐私、串通恶炒来赚人眼球要省力多了,何乐而不为呢?估计导演郑为人们的骂声在捂着嘴偷笑呢。
谩骂改变不了现实。面对现实我们应该思考一下在快餐文化的背景下如何保护名著。
名著是祖宗留给我们的、历经岁月残酷淘沥、不可再生的宝贵文化遗产,是民族智慧和创造力的结晶体,是中国乃至世界人民共同的精神财富。可是名著长篇巨幅,内容繁多,且晦涩难懂,阅读需要一定的素养。与之相反的是,生活节奏的加快,人们的耐性越来越差。人们开始习惯了“预订”,厌倦了等待,耐性这种“好品质”似乎正在逐渐淡去。就连吃饭都要减少时间,更别说让人们抽出时间来读书,修身养性了。但是传播名著不仅是今人文化承传的历史责任,更是一项义不容辞的社会义务。如何解决这样的矛盾?改编名著,用浅显、直观、易懂、趣味电视文化传播名著,引起人们对名著的兴趣和关注,使他们中的一部人能够深入其中,参研渗透,推动名著的普及与传播。
如何改变名著,这是一个值得研究的问题。如果抛开名著本身的文化蕴含,既没有对名著的深入领会,也没有对名著的深刻理解,更没有站在新的历史起点上对名著做出切实际、有深度的解读与阐释,仅仅借重名著的躯壳和巨大的市场号召力,脱离开名著特定的文化氛围和人物性格发展的内在逻辑,忽略历史常识、丢弃文化内功,一味追求脸蛋的漂亮和服饰的新颖,以自我膨胀式的张狂去迎合世俗的低级趣味,随心所欲地删削或篡改名著,信马由缰地为名著涂抹流行色彩,其结果,只能使文化名著在时尚化的演绎中变成不入流的闹剧,宝贵的文化资源在急功近利的商业化炒作中点金成石,遭到恶意损毁。这对民族文化的传承与发展有百害而无一利。
名著不是唐僧肉。它作为一种公共稀有文化资源,改编它必须坚守最起码的传承责任和道德担当。倘若不是发自内心地对名著的热爱,不是在领悟原著精髓基础上做出合逻辑的诠释与开掘,那么最好不要轻易染指名著改编。新版的《红楼梦》遭人病诟,便是活生生的例子。名著改编的机遇与风险同在,如果没有从容淡定的心态,眼睛盯着时尚、胸中燃着欲望,改编既可能糟蹋名著,也可能毁了自己。我们今天指出新版《红楼梦》的不足并不是事后诸葛亮,而是亡羊补牢。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经济的发展,人们对文化需求的变化,三版、四版、五版,甚至更多版的《红楼梦》和其他名著也会相继问世。如果改编者能够避开这一陷阱,让名著创新传播,功莫大焉!
从这个角度看,新版《红楼梦》被痛骂,是福不是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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