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中日韩领导人会议10日已经落幕,而三国合作十周年的纪念日不久也将来临。邻国从来无法选择,而有过曲折历史的中日韩三国,如今还是亲密地走到了一起。那么,三国关系今后将走向何方?日本首相鸠山由纪夫无疑带来了新的理想:建立“东亚共同体”。
鸠山一上台便高调将“东亚共同体”列为日本外交的重要支柱,此举自然有抢占道德制高点的嫌疑。尽管目前这一构想还相当模糊,却已获得中国和韩国领导人的认同,并被写进《中日韩合作十周年联合声明》。这说明三国间的合作已经走到了新突破的门槛。事实上,中日韩领导人会议制度就可以看做是这一共同体的雏形。
全球区域合作的经验表明,区域合作离不开区域大国之间的黏合作用。可以说,亚洲一体化的速度与中日韩经济发展的速度和合作的深度是成正比的。十年来,三国贸易额翻了两番,从1300多亿美元增长到目前的5000亿美元。三国经济总量已占东亚的90%、全球的近17%;东亚成为全球经济最有活力的地区之一,为推动亚洲乃至世界经济增长发挥了重要作用。在金融危机肆虐全球之时,加强区域合作、共同应对危机已是大势所趋。
而对于缺乏地区安全合作机制的中日韩三国来说,“东亚共同体”的形成无疑有其政治上的重要意义。它会增强各国间的政治互信,避免陷入一种所谓的“安全困境”。中日韩三国相互间有过曲折的历史,而“东亚共同体”不仅会提供所谓结束争端根源“物质手段”,更会提供消除相互间误解和争端的对话平台。
然而,由于历史恩怨与现实纷争的存在,三国在建立“东亚共同体”的问题上很可能会存在较大分歧。首先,各国的经济发展水平各有不同,相互间的互补性也不算很强;其次,与欧盟国家相比,中国无论经济和政治体制都与日本、韩国不同;再者,由于诸多历史及领土纠纷的存在,三国间还需进一步加强互信。
此外,在构建“东亚共同体”的道路上,美国因素也很可能会拖“后腿”。在三国中,日本和美国有着极特殊的同盟关系,美韩之间则存在着保护与被保护的利益关联,而中国则是美国的最大债主,美国又是中国的最大海外市场。由此可见,三国均与美国有着千丝万缕、错综复杂的利益关系。有些日本人甚至认为,日本应该与价值观相近的美国形成共同体,加入北美自由贸易协定,而非“东亚共同体”。因此,构建“东亚共同体”,应逐渐摆脱“三国离华盛顿的距离要远远近于三国之间的距离”的现实。
即便如此,东亚地区融合和一体化的进程乃是大势所趋,它考验着三国的胸襟和智慧。依照鸠山由纪夫的设想,未来的“东亚共同体”应该是欧盟式的共同体,很多人对此持谨慎乐观的态度。但奥地利政治学者库德诺夫·卡莱吉的话多少给了我们一点信心,他说:“所有伟大的历史创想都是始于乌托邦梦想,但当人们相信它并开始行动时,它将转化为现实。”“东亚共同体”于中日韩三国均有关巨大的现实利益,谁又能断言奇迹不会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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