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递很忙
近几年,电商的迅速发展已使得11月11日这个原本带着几分“凄凉”意味的“光棍节”变成整个11月乃至全年的一件经济“盛事”。经过五年的市场培育,今年的“双11”,淘宝创造了350亿元的销售奇迹,而淘宝创始人马云在“双11”前夜接受专访时则表示,这个奇迹的创造者其实就是“一个快递哥、一个客服妹和一个敢于尝试在网上消费的人这个简单的组合”。 作为一个“尝试在网上消费的人”,相比较总是在电脑或电话那头的客服妹,快递哥要真切实在得多——你不知道他姓什么,他却总能准确地喊出你大名甚至各种昵称;不论是烈日当头还是风雨交加,他都会坚定地说“我等你”;即使你不是“高富帅”、“白富美”,他也会执著地索要你的签名。 因为这份亲切,不论他的真实年龄几何,大家都喊他一声“哥”,觉得他是如此熟悉,近乎无处不在;然而,仔细想想,他又是这样陌生,虽然每天相见,印象最深的却往往只是匆匆而去的背影……在泉州这个快递业务量占到全省三分之一的城市,147家快递网点的固定快递哥人员规模超过1万人,江湖传说他们月薪过万,他们却哀叹“那只是少数人,而且我们是用生命在赚钱”;宅男艳羡他们见到美眉的机会很多,他们却抱怨“时间太少,我们这行光棍很多”;网友表示他们大多态度很拽,他们则委屈表示“你们说哥拽,其实哥一怕你不在;二怕件被偷;三怕交警把车扣,最悲催的就是我们。” “双11”后的这一周,泉州的日寄发快件量和日投递快件量双双进入全国前30名,逾万名快递哥每天平均要接打约250个电话,投递200件快件,日均行程超过百公里,爬楼梯超过千级。本期《闽南周末》就与您拨开江湖传说和网络传言的“迷雾”,体验他们“用生命为您送快递”的“疯狂生活”,也希望下一次再遇见他们,别忘了及时接起电话,多给一个微笑,送上一句“谢谢你,辛苦了!” (小雨) 总第441期 东南专刊部出品 追赶时间的人
策划:许美红 黄涵冰 执行:陈一鸣 黄涵冰 配图:黄晖 “双十一”,这个中国人特有的购物狂欢节,让原本辛劳的快递行业更添忙碌。快递,借势电子商务兴起而飞速发展的行业,在令人瞠目结舌的增长数据下,是一群奔波在城市大街小巷的快递员在辛勤奉献。这是一个不分昼夜的群体,这是一个没有假期的群体,他们飞过的每一段距离都是健康的损耗,他们送出的每一个包裹却只是计酬的零星。今天,让我们带着理解与支持,尊重与感谢,一起关注这个与时间赛跑的群体——快递员。 忙碌 他们得与时间赛跑 从11月1日开始的十天内,对于快递员来说,注定无法与普通的日子一样。“今天的包裹比昨天还多,早上有300多个,又要忙死了。”老吴感慨道。老吴是泉州申通一个快递站的承包人,和往常一样,他一大清早就要开着货车去中转站运回快递。老吴告诉记者,今年“双十一”的快递虽然比去年多,但是也还应付得过来。“忙”是每年“双十一”不变的主题,但今年的快递都能及时送到客户手上,因为送货时间过长而被投诉的情况几乎没有。 记者在这家快递点店内看到,这几乎就是一个小型仓库,空间都是为包裹而腾出来的,而快递员只能坐在小凳子上理货。“一整天都没时间休息,每天拿回多少快递都要送完,不然等到第二天的话,顾客通过物流信息查询到可能会投诉。” 不只是申通,其他的快递公司亦是如此。在邮政快递公司做快递员的小张告诉记者,“双十一”的这几日,每天送的快递是平常的四五倍,达到200多个快递并不稀奇。“害我都不敢喝水,已经忙得连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了。” 事实上,在“双十一”期间,每个快递站的情况各不相同。但相较平时快递都会有所增加,特别是写字楼集中的区域,一栋大厦每天送几百个快递是很正常的。但一些人口不太密集的地方,比如像新开发的楼盘小区,就跟往常相差无几。
“高薪”却和“风险”相伴 在互联网上曾流传过这样一份工资单——快递员月薪上万。而事实上,这种情况极其罕见。拿顺丰快递来说,工资构成主要是基本工资加上收件和派件的提成,如果一个月没出差错可能还会有奖金。但是像申通这些可以加盟的快递公司,由于每个快递点的承包老板不同,实行的工资制度也不一样。老吴说,他们有提成和固定工资两种形式。平均一年下来快递员的工资一个月也有四五千。当然,不同城市也不一样。从全国范围看,北上广的快递工资最高,也是最有可能月薪上万。从福建省内来看,厦门、福州的快递工资比泉州略高。“我们挣的都是辛苦钱,比一般坐办公室的文员多一点。”在泉州,快递行业一般是不包吃住,除去生活花销,这份工资也只能算还可以。 在一般人看来,快递是个靠工作量挣钱的工作,但是往往忽略了一点:快递也是个风险行业。“投诉”成了每个快递员最不愿意听到的一个词。“投诉分好多种,被投诉了会扣钱,所以我们的工资后面也有减号。”老吴告诉记者,如果客户直接打到315投诉热线,一次要扣500块。 不只是投诉,快递员有时可能还要承受快件被盗的风险。快递员上门送快递,常常需要将车和快递留在楼下。无人看管就容易引来顺手牵羊,特别是有些小偷,直接将整辆车偷走了。而这些损失,就要由快递员自己来承担。“如果我们不上楼,打电话让他们下楼取,客户会不愿意,有些还会去投诉。”这让韵达快递新入行的快递员小林十分为难。入行不久,他车上的快递就被偷过一次,上千的赔偿都要自理。事实上,除了将快递电动车放在保安眼前的地方,似乎也没什么好方法避免这种情况。特别是年底,扒手增多,这让快递员们心头又多了一丝忧虑。“有次,一个快递员在七楼看着小偷将他的车子骑走,却束手无策,这种情形真是让人欲哭无泪。” 辛苦 他们几乎全年无休 如同快递业也是近些年才蓬勃发展一样,快递员也以年轻人居多。问及为何选择这份工作,小林脱口而出——“因为钱多呗”。也许这也是大多数快递员的想法。行业需求大,入行门槛低,工作不复杂,只要足够勤快就能得到相当可观的报酬,确实足以让快递员这个职业如此热门。不过在热门背后,我们不应忽视了,其实“辛劳”才是这个职业应有的标签与属性。在这个与时间赛跑的行业里,“假期”,成了一个奢侈的名词。大多数快递员在一年中只有春节才能放假休息。而在每一天里,快递员的工作时间大约是12个小时。在很多人看来,快递员以派件为主要工作,但事实上“收”与“发”都是核心工作。在白天派完件之后,老吴还要去泉州一工业区的鞋厂仓库收件,包装快件,每天都有几百双的量。像这样的工作,他在双十一期间要重复四五个小时,而在平常,也要两个多小时。这种几乎“无休”的状态让快递员时刻处于一种疲惫的状态,没有时间去舒缓这种压力。 除了近乎“无休”,职业病也成为快递员无法逾越的一道坎。一般来说,早上的快件派完再去吃饭,这样午饭常常要拖到下午一两点。长期的饮食不规律导致了一些年纪稍大的快递员患上了胃病。而楼梯则成为快递员患上关节炎的罪魁祸首。但是快递这行,谁等你呢?这是一个极其现实的问题,身体就是成为一个快递员的本钱,不能加班,不能爬楼,就赚不到钱。 快递员最忙碌的是在一年中的下半年。熬过了“双十一”,还有“双十二”要拼,而上半年则没有这种井喷式的节日。如果要让快递员从季节中选择喜好,那么夏天一定首先被排除。顶着烈日,穿行于冷气与酷暑之间,为了防止中暑,他们只能不停喝水,一天能喝好几瓶。 乐观 心态决定态度 在记者与快递员的接触中,大多数快递员的心态还是较好的。心态决定快递员服务的态度,这句话一点都不假。老杨是申通快递的一名普通快递员,他告诉记者,快递员的确很辛苦,但是他如果不懂得苦中作乐,保持良好的心态,那岂不是活得更不快乐了?寻找乐趣的方式有很多。虽然快递工作枯燥,但是也常常碰到一些有意思的事情,比如有一次,有个人拿着一碗热腾腾的炒饭来到店里说要寄到南宁去,十分有趣,最后还真给寄了。老杨还说,以前下班时间早会跟同事去喝点酒,但是现在由于工作时间错开了,便不能跟同事在下班后一起去放松了。 由于泉州市的外来务工人员不少,在快递员中也有一部分是“远道而来”。快递员小周来泉州四年了,由于没有假期,只能在春节时回家,对于远在湖南老家的家人,他十分想念。不过因为长途电话费贵,一个礼拜他也就只打一个电话回去。小周说,他平常的花销很小,下了班就回租房里上网,太累了倒头就睡,没有什么娱乐活动。而工资他都会存起来,然后寄回老家去。 在采访中,记者发现,因为线路的重叠,不同快递公司的快递员彼此都相识,有时在路上遇到了还会互相问候和加油。如今,快递公司之间的竞争十分激烈,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比如顾客在寄包裹的时候用的是别家快递的袋子而快递员没有发现,快递员就会被罚数百元。在如此激烈的竞争下,快递员间的情谊显得温暖人心。不仅是快递员之间,在快递员跟顾客之间,因为接触的次数多了,也有很多人成为朋友。虽然包裹是没有温度的,但是这股人情味也让泉州这座城市更添暖意。 拼体力 难成终生职业 近几年由于媒体对于快递业一些不良信息的曝光,也造成一些人对快递的印象不佳,暴力分拣的事件更是让社会产生了这样一种声音——快递置顾客利益于不顾。其实,这种说法有失偏颇。暴力分拣现象存在于中转站环节,跟各个快递站的快递员并无关系,在探访中记者发现,快递员对于包裹的处理还是十分小心的。其次,针对快递不允许拆包验货的情况,网络上(如淘宝)给顾客列出了一些应对方法,有些甚至有刁难快递之嫌。一位从业多年的快递员告诉记者,一般情况下顾客如果想拆包验货,快递员都会答应。但是有些顾客不愿意先写“外包装完好”的证明再进行拆包验货,这让快递员十分为难,更有甚者直接取走快递单,让快递员无法交差。 “在快递行业,很少有公司会给快递员上‘五险’,最多只是上一个人身意外险,有些小的快递公司更是连这个都没有。”老杨说,他就只有一个人身意外险。没有福利保障,这是广大快递员较为无奈的地方。诚然,福利给予人一定的归属感,如果没有了这道坚实的城墙,长期在外奔波辛劳的快递员就少了一个保障。 在这个与时间赛跑的圈子里,人员流动也呈现快的特点。一些年轻人在做了一段时间后,因无法忍受如此枯燥辛劳而离开,这在这行十分常见。但是,也有一些工作了十年左右的老员工,或许从公司成立之初他们就开始追随,再后来承包了快递点,自己当起了小老板,又或是自己有了些积蓄,做点小生意。但大多数人认为,快递员始终不是一个可以长期从事的职业,“靠体力干活、老无所依”成为他们最大的心病。 “我也不知道自己还要做多久,就这样先干着呗。”老杨无奈地笑了笑,不说话,可能是觉得累了吧。他的老家在湖南,或许他需要的只是电话那头的乡音,又或者只是在盼望着,盼望着那个久违的春节,他想休息一下,见一见还在老家读书的孩子。 一个快递员的一天
8:15 吃早饭 时间:2013年11月15日 人物: 杨小华,湖南人,40岁,从事快递4年,泉州申通快递宝洲分部员工 负责线路:宝洲路、泉秀街区域 上午 8:00 起床。 8:15 吃早饭。 8:30 到店里理货,由于双十一货物多,今天的货物很多。尽管另一个快递员已经取了一半去派件,但剩下的看起来还是一项比较艰巨的任务。 9:08 从店里出发。 9:13 泉秀街一处民居派件,共3个快件。 9:31 到阳泉花苑派件,共6个快件。其中一户敲了几下门,里面没有回应。这里是员工宿舍。杨小华似乎已经有了经验,轻轻把门往里推,门原来没关。杨小华把正在睡觉的年轻人叫醒签收。另一户敲门无人应答,杨小华打了电话无人接听。 9:39 到污水处理厂派件,共8个快件。
9:42 等电梯时赶效率的事情就是打电话给收件人 9:42 到农机大厦派件,共9个快件。为了提高效率,杨小华从上往下开始“扫楼”,从11层开始派件。其中,在七楼派件时,某文化公司员工不在无法收件,打电话联系后放在对门的公司前台。 9:47 到达奔达明珠派件,共6个快件。在11楼派件时,因1118和1113两个房间号在机打快递单上十分类似,又被其他字遮挡住,导致杨小华敲错门。不过被敲错门的住户态度还算友好。不过收件人不在家,杨小华一手托着快递用脸贴着肩膀打电话给收件人,后将快递放在保安处。 10:00 到温秀街街边便利超市派件,1个快件。 10:06 到城市之星派件,共4个快件。其中一个收件人不在,打电话未接,后又自己打电话过来。 10:13 到南风商厦派件,共7个快件。多为公司员工的快递。在上电梯时碰见一个收件人的同事,收件人不在,刚好可以代签。 10:23 到邮电灯星公寓派件。一个快件。
10:30 争分夺秒派送途中 10:26 到检验检疫局派件。一个快件。 10:30 到中泉宿舍派件。开门的是一个年轻男子,抱着一只狂吠的小狗,男子又要拉住小狗又要签收,难度颇大。 10:33 到美容店派件。一个快件。 10:35 到建筑设计院派件。一个女收件人询问杨小华里面是什么东西,杨小华不知道。该女要求拆包裹签收,杨小华同意。杨小华告诉记者,他昨天送过一个包裹,收件人也是拆包试穿后再签收。杨小华说,像双十一这么忙,希望收件人多体谅下快递员,不要耽误太多时间。 10:41 到领秀天地派件。一个快件。 10:45 到客运中心站旁取件。在一个拐弯路口,迎面遇上一辆速度较快的电动车,险些撞上。到达目的地后,为了节省时间,杨小华选择从侧楼走楼梯上去。寄件人已将物品包裹好,收费12块。 10:57 回到快递店,取一个体积较大的快递,先打电话确认收件人在不在家,免得扑空。
11:20 回店整理还没派送的快递 11:05 到交警宿舍送这个体积较大的快递,因该物品是价值2000多元的安全座椅,收件人提出拆包验货,杨小华同意,并帮助收件人拆包。该过程耗时10分钟左右。另外在交警宿舍送了两个快递。 11:20 回店里整理早上最后一批快递,都是泉州晚报大厦的快件,将近30个。 11:26 到达报社。前往报社附属楼派件。共8个。在一个办公室里,杨小华跟一个收件人调侃了一下。“我双十一买的快递终于开始到了”,“买多少,才开始到?”“买了很多……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不麻烦,这是我的工作嘛”。 11:46 从晚报大厦12楼开始派件,“争取在12点他们下班之前派完”,杨小华说,有些比较熟的收件人,可以直接放在他们办公桌上。在过道时看到有几个公司员工下班了往外走,杨小华半开玩笑地喊他们“站住”,没人搭理他。 11:55 在泉州晚报大厦一楼大厅,打电话让报社人员下来取件。 12:05 早上任务完成,吃快餐(五花肉、青菜和西红柿炒蛋)。 12:35 吃完回家睡午觉,下午三点继续。 下午 15:00 杨小华没在店里。 15:30 杨小华到店里,开始整理快件。有些淘宝商家是快递公司的大客户,包裹单跟普通的不一样,比较难撕下来。 15:40 从店里出发。 15:47 到城市之星派件。共6个快件。其中有户住户换人了,杨小华说之前是他认识的一个湖南老乡租在这,而现在不是,他也是今天送快递才知道。 15:55 到城市之星旁一栋旧楼派件。一个快件。因地址在6楼,又没电梯,杨小华选择先打个电话询问是否在家,收件人回答“应该有”,杨小华说,应该有就是收件人不在,后将快件放在门卫处。“门卫态度有时不是很好,不愿意让我们放快递,所以我也不是很想放门卫那里。” 16:03 到泉州晚报社送快递。共12个快件。杨小华跟早上一样,边哼着歌边去附属楼送两个快件,后到报社10楼租户处派件时“斩获”两个快递寄件,这是早上有客户联系他来收取的。 16:33 到南风商厦派件,共5个快件。一个收件人不在,将包裹放在大厦保安处。 16:43 到刺桐路一酒楼派件,一个快件。员工正在大厅开会,杨小华将快件交给经理签收。 16:44 到检验检疫局派件,共2个快件。 16:45 到一家保洁公司派件,一个快件。 16:47 到建筑设计院派件,共2个快件。 16:49 到领秀天地派件,一个快件。 16:54 电动车没电,在沉洲路一个路边快速充电站充电十分钟后继续派件。在充电期间杨小华打电话联系收件人。杨小华告诉记者,平常都不会没电,今天属于特殊情况。 17:04 充完电回到店里。将收件的钱交了。把剩下的快件整理好。 17:13再次出发。 17:20 到奔达明珠派件,共5个快件。 17:25 到农机大厦派件,共6个快件。 17:30 农机大厦派件完,选择从楼梯直接下,等电梯耗费时间。 17:33 到污水处理厂派件,共2个快件。因为到了下班时间,看见门口有个女的在等,询问了一下不是收件人,不过也是在等快递。 17:40 收件人电话留错,杨小华联系不到收件人。这时候,已经有人打电话来催杨小华了,因为明天周六收件人没有上班。 17:45 再折回污水处理厂派件,但已下班,快件留保安处。 17:49 到沉洲花园安置房派件,共4个快件。杨小华说这里有些人不常住,人经常不在。天色已暗,在楼道没灯的情况下杨小华靠手机亮光查看快递单上的字。 18:12 到沉洲路边便利店派件,一个快件。下午任务完成。吃晚饭。
22:00还在鞋厂包装快递 晚上 18:30 到沉洲工业区鞋厂包装网络卖家要寄的鞋子,用袋子装好鞋盒,粘上快递单,一共有七八百个快件需要包装,还好有另外一个快递员也在包装。4个小时后—— 22:32 包装完工,回家休息。 ■快乐吐槽 “我怕黑” 讲述人:顺丰快递员小马 地点:洛江某楼盘 小马:喂,林小姐吗?有一件你的快递,能不能麻烦你下楼拿下? 客户:那什么,我们楼停电了,很黑,我害怕,你能帮我送上来吗? 小马:停电?那电梯开着嘛? 客户:电梯也停了,还没来发电呢! 小马:……要不我明天送来? 客户:不行啊,那个无线路由,我晚上就要用啊,辛苦你,爬一趟吧,你年轻人,体力没问题的。 小马无奈地爬上18楼,递上包裹。 客户:师傅啊,麻烦你啊,帮我把这包垃圾带到楼下垃圾桶行吗?这不,没电梯,没电,我怕黑啊…… “埋第三棵树下” 讲述人:韵达快递员小史 地点:鲤城区某家属院 小史:喂,钱小姐吗?有一件你的快递,能不能麻烦你来拿一下? 客户:哦,我不在家啊 小史:那怎么办,你们小区保安好像不代收件的。 客户:没事,你帮我埋在我们楼下花坛第三棵树底下就行了 小史:呃……你确定?这样行吗? 客户:行的,我的包裹都埋那里,你走过去就看到树枝了 小史:…… “我只收顺丰” 讲述人:中通快递员小王 地点:丰泽区某单身公寓 小王:小姐,您的快递,请签收。 客户:怎么是中通的? 小王:呃,有什么问题吗? 客户:我跟卖家再三强调,我只收顺丰,加钱我都只收顺丰。 小王:呃,您看,我们都送到了,您就签了吧。 客户:不行,你帮我退回去,让他重新给我发顺丰。 小王(哭笑不得地):小姐,这都送到了,您就签了,退货您还要自己负担来回运费,也不方便啊。 客户(愤恨地):就这一次,下不为例,记住,我只收顺丰的! “上次的帅哥呢” 讲述人:申通快递员小刘 地点:丰泽区某写字楼 小刘:小姐你好,这是你的包裹。 客户:咦,怎么不是上次那个帅哥,我是冲着他才指定发你们快递的。 小刘:呃,你说的是之前负责这片的小李吗? 客户:对对对,就是他,眼睛大大,鼻子高高的那个。 小刘:哦,他辞职了。 客户:你有他电话吗?能帮我介绍下吗? “午夜凶铃” 讲述人:中通快递员小林 (半夜2:35)小林:喂,你好,哪位? 客户:是中通快递吗?现在能到鲤城区某某小区收下件吗? 小林:现在?现在是半夜啊?我明天一早上班就去行吗? 客户:现在不能来吗?我打包到现在啊,家里大门都被货堵上了。 小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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