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教室空荡荡，只有老师孤独地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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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早上7点，他起床洗漱后，绕着学校走了一圈，停留在教学楼第四层最边上那间教室门口，往里瞅了一下，掏出钥匙打开门进去。

这间教室他上半年常去，里面有29名学生听他讲授物理，但现在里面一个学生都没有，不是因为太早，而是因为这间教室这个学校以后也许都不会再有学生了。他在黑板前静静地站了一会，转身关门，离开。

这里是德化国宝中学，今年9月学校被撤并。巡视教室的老师叫叶文泗，今年53岁，是留守教师。与他做着同样工作的，还有其他被撤并学校的12名老师。他们各自在安静的学校里度过教师节。□本报记者 黄雅珊 文/图

“33年了，我实在舍不得离开”

留守学校是叶文泗自己提出来的，“33年了，我实在舍不得离开这所学校，舍不得离开这片土地，现在身体也不好，让年轻人去闯吧”。2006年开始，叶文泗患了腰椎间盘突出的病症，有时痛得他必须手扶住讲台才能勉强站稳。现在，一个人守着一所学校，只要天气不好，周边雾蒙蒙静悄悄的，他就觉得特别孤独。“守着空荡荡的学校，有时也后悔没去其他学校任教，但是想到自己的身体，想到这里我所熟悉的一切，又很无奈”。

1978年，叶文泗开始在这所学校工作。当时，只有高中文凭的他是一名民办教师，每月工资25元，“那个时代已经开始重视知识的力量了，我去当老师，全家人都觉得很光荣”。1985年，他考取南安师范学校，毕业后才转为正式教师。此后，他又考取了教育学、心理学和大专物理专业等一系列资格证，1993年，他终于真正成为一名有资质从事物理教学的教师。他说，当时没有现在这么好的实验器材，他还自己削木条做杠杆，做滑轮组。

叶文泗很难想象，这个陪伴了他大半生的国宝中学，现在竟然没有一个学生，“最多时有800多个学生”。

“往年教师节，都是学生陪我一起过，今年只有我孤零零的一个人”。教室里桌椅还在，黑板上还留着老师的粉笔字，但是没有学生，一个都没有。“很不好受”，他用四个字来形容这个教师节他的心情。教物理的他用词很简单，一直都只有几个词在重复。“很不好受”这四个字，应该是他认为最能确切表达教学生涯中第一个没有学生的教师节心情的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