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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莆田深山村落 探访71岁“留守父亲”生活状态

2014-06-12 10:19 吴桂勇 来源:东南网责任编辑:林静我来说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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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查看桃子的成熟度,一熟就要托人送到城里,给亲人尝鲜

上山捡回的柴木已堆成垛

这天一大早,记者搭乘去往仙游游洋的客车,辗转1个半小时,来到涵江区庄边镇黄龙村。

这里四面环山,村落依山而建,每户人家几乎都是窗门紧锁,偶见几位老人在水泥村道上行走。远离市区的喧嚣华丽,这里一切都显得格外安静朴实。

我注意到,客运车经过时,每位老人都会放慢脚步,注视着客运车,并目送车子离去。

村支书陈文新告诉我,年轻人大都出去打工挣钱了,村里只有老人和少部分种田、种果树的年轻人留守。老年人活动少,基本上是独自待在家中,有的就搬个椅子坐在门口,看过往的各种车辆。一天一天也就这么度过了。

他骑着摩托车,带我前往71岁的留守老人陈金林家。

初见陈金林老人,我就感到诧异——他形体消瘦,大热天的,身上穿着2件衣服,头上还戴着一顶军绿色的帽子,而我和陈文新都只穿了一件衬衫。

老人告诉我,他身体不好,体质弱,而山村气温变化大,他担心着凉。由于头部受过伤,被风吹容易头疼,就戴了个帽子。“因为参过军,对部队有特别的感情,所以戴了个军绿色的帽子”。

老人在准备做饭

老人住的是老式土房。打开木质房门,房里空荡荡的,二十几平方米的房子只有凳子、椅子、桌子等几件简易家具。一张小桌子上有一个电磁炉,但老人说他大多用柴火烧饭。

墙上用相框挂着的数十张全家人照片,是这个土房子里最惹眼的物件了。

老人很热情地招呼我坐下,我心想,老人大概是寂寞太久了,所以见到有人来,就特别高兴。

谈话间,他指着墙上的照片乐呵呵地告诉我:“这是我的儿子,在城里打工。这是我的2个女儿,已经出嫁十几年了,一个嫁到东庄,另一个嫁到天九湾。”

我问道:“孩子们会经常回来看您吗?”他突然神情变得凝重起来,说话的声音也显得低沉。

他拿出木柜抽屉里几张孩子年少时的照片,告诉我:“年轻时,孩子们小,都在身边,一家人有说有笑的,生活得很开心。儿子常年在外打零工,一个月挣不到2000元,因为挣得少,儿媳嫌弃,两人离了婚。现在,儿子在市区租了房子,一边打工,一边供我孙子在城里学校上学。我孙子今年12岁了,我老婆在城里帮忙打理生活和接送孙子。儿子也让我去城里一起生活,但我考虑到开销本来就大,儿子的工资都不够花,就不想给儿子再添负担了。”

说到女儿,他告诉我,2个女儿刚出嫁头几年,还会经常回来看望他,带些他喜欢吃的水果,给点生活费。现在女儿年纪大了,生活担子也大,回来一次不容易,也就很少见面了,但逢节假日会给他打电话。

睹物思人,他的眼眶突然红了起来。

见此,我也感到一阵酸楚。是啊,其实老人是多么希望一家人能在一起生活,是多么希望有个人能陪他说说话。一个人独自生活久了,对亲人的思念之情,就会格外强烈。

老人转移话题说:“我的头受过伤,医生本来让我每个月吃些补脑安神的药,但我不敢吃,怕花钱。现在,我一个月能拿到政府各种补助500元,就少买菜,省下钱吃点药。”

对此,陈文新向我解释道,陈金林参加过战斗,有《参战人员证》,可以拿到400元补贴;另外,每月还有100元的生活补贴。陈金林老人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一个人孤身在山村里生活,真不容易。为此,村里会组织村干部对老人进行帮扶,照顾生活。邻居也经常帮忙,过节时还会请老人到家中一起过。

“家里人不在身边,我就自己照顾自己。”陈金林老人告诉我,为了尽量不麻烦别人,他学着根据季节不同,种一些时令蔬菜,如豌豆、四季豆等。无聊的时候就去给蔬菜浇浇水、除除草。“屋后的桃树已经长果了,熟了就托人带一些给孙子吃”。

在我要离开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陈金林拿着干柴,准备烧饭。走前,我掀起饭桌上的食罩,只见一碗腌菜和一块豆腐。“您要多保重身体啊!”我心中无限感怀,真心希望他们一家幸福团圆。

(湄洲日报 吴桂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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