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格斯逝世后,关于通向社会主义的道路的争论日趋公开和激化,各国党内因此形成了不同派别。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特别是俄国十月革命后,争论进一步发展,最终导致第二国际的分裂,对社会主义运动乃至整个世界的发展造成了重大影响。一个世纪过去了,历史有助于我们对这一论战的是非做出更客观的评价,并从中总结出有益的教训。
一、是和平过渡还是暴力革命?
在社会主义运动中,关于无产阶级赢得政权的策略的争论是一直存在的。伯恩施坦策略主张的核心是“和平长入”社会主义,因此,他要求社会民主党成为“在政治上把工人阶级组织起来和训练他们运用民主”的党。[1]196而马克思、恩格斯通过对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基本矛盾的深入分析,认为资本主义必将为社会主义所取代,最终会出现资本主义的“崩溃”。伯恩施坦虽然也曾认同这一观点,但他对资产阶级经济学家否定“崩溃论”的观点并未作出明确回应。正如他后来所说:“我宁可避而不答……尽管我内心竭力抗拒,我仍旧对我一直认为无可反驳的一些原则发生了怀疑,而紧接的几年带来了进一步加剧这种怀疑的因素。”[2]到1898年德国社会民主党施图加特代表大会上,伯恩施坦便公开放弃了“崩溃论”,认为把资本主义“崩溃”当成巨大社会变革的前导是一种“冥想”。[1]193
马克思在《法兰西内战》中写道:“工人阶级不是要实现什么理想,而是要解放那些在旧的正在崩溃的资产阶级社会里孕育着的新社会的因素。”而“解放”的“第一步就是使无产阶级上升为统治阶级,争得民主”。那么,怎样才能做到这一点呢?大体上,在巴黎公社革命以前,马克思、恩格斯强调的是暴力革命;后来则认为一些“民主”国家可能通过和平的合法斗争而获得。恩格斯晚年十分重视合法斗争的意义,但始终没有放弃“革命权”和“决战”的准备。伯恩施坦的“和平长入”策略可以说是对恩格斯晚年思想的某种继承,但他显然无视了恩格斯对“革命权”和“决战”的解读。伯恩施坦把“争得民主”看成一个长期的过程,而把无产阶级“上升为统治阶级”放到了遥远的未来,仅仅满足于通过改良而带来的“社会主义一部分一部分的实现”。他曾公开表示:“我对于人们通常所理解的社会主义的最终目的,非常缺乏爱好和兴趣。……运动就是一切。”[1]195这被人指责为他背叛社会主义的证据。实事求是地讲,这种指责对伯恩施坦是不公正的。正如他自我辩解所言,他只是对社会主义“采取什么样的形态漠不关心”,并非不关心社会主义本身,“运动就是一切”,表明他关心的是“社会主义一部分一部分的实现”。
既然资本主义的“崩溃”已不可能,社会主义只能“一部分一部分的实现”,那么,在伯恩施坦看来,当时要使无产阶级“上升为统治阶级”就是一种可怕的想法。1898年,他在二月革命50周年纪念日里特别告诫党决不能寻求掌握政权,否则将“面临一项无法解决的任务”,“结果只能是一场惨重的失败”。在他看来,当时的无产阶级只应“运用民主”,“为国内的一切适于提高工人阶级和在民主的方向上改造国家制度的改革而斗争”[1]196。他要把党改造成为只懂得“运用民主”的改良党,而不是“上升为统治阶级”的革命党。他根本没有想到,使无产阶级“上升为统治阶级”将更有利于“社会主义一部分一部分的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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