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群租者的经济账
周翔是26位群租人中毕业最早的一个。3年前,他毕业到长沙一家旅行社做客服,被派往南京上班。由于单位不提供住宿,他直接住进了南京秦淮区的某小区群租房,每月400元租金。
2200元月薪,周翔在群租房里坚守了一年。他决定转行做软件编程,希望能改变低薪状态。
转行的代价是,必须到专业培训机构去学习5个月,学费1.78万元。周翔一咬牙,辞职,从家里借了些钱,再把过去一年的积余凑一起,付了学费,继续在群租房里住了5个月,成为一名拿到证书的软件程序员。
去年3月中旬,周翔再次来到长沙,如愿进入一家公司从事编程工作,月薪2800元(税后),不包住。他住进了陈宇林的这间房,再次成为群租一族。
“根本不敢合租,”他几次对记者提到这句话,“一个月能剩余的不多了,我的钱必须精打细算来花。反正就是为了晚上能睡觉,我觉得没必要单独租房。”
群租房是否有好的一面呢?调查显示,42.24%的受访者认为,它保证低收入人群有一席安睡之位;而没有街头露宿者、给城市带来相对稳定(22.59%)和减少住房空置率、降低个人和社会成本(19.14%)分别排二三位。
周翔每月的开销是这样算的:伙食费750元(日均25元),上下班车费120元,手机费100元以下,同学同事朋友应酬开支200元,房租370元。
剩下的1260元,不包括衣服等其他日常开支。他每年最多回去两次,因为“长沙到宁远来回路费每次200元”。
陈宇林跟周翔的经历相似。毕业后第一份工作是保险公司销售员,然后辞职考教师编制,直到最近才重回长沙。无论哪个岗位,他的月薪2400元(税后)没变过。
因为交友广,陈宇林每月的应酬要花500元。“我一直是月光族,”他说,从没想过买房的事,就一直住群租房。
“若限制群租,就只能选择离开”
周翔的银行卡里如今已有1.5万元,这份“净资产”一直被妥善保管着。上个月,他在一辆公交车上看到一个房产销售广告,南三环靠近芙蓉路附近,起价5800,毛坯房,“当时我只能苦笑,16个月工作赚到的钱,买不了3个平方米阳台”。
周翔说,内心希望在落脚的城市里拥有自己的房子。“再小,也是属于自己的地方”。
他和陈宇林都来自农村,父母在家务农,均年近五旬。只不过,有教师资格证的陈宇林可以选择回乡教书,而周翔必须在城里继续打拼。
几天前,北京发布群租房禁令,明确规定,出租房屋人均居住面积不得低于5平方米,每个房间居住的人数不得超过2人(有法定赡养、抚养、扶养义务关系的除外),不得分割出租,不得按床位出租。而有报道称,长沙对群租房的管理措施也在酝酿中。
有一次,大家围坐在客厅讨论“限制群租”这个话题。最后的结论是:一旦限制群租,户口没迁到长沙市区,既享受不了经济适用房政策,也不够租住廉租房,最后只有承租公租房的希望。
不过,周翔查到的信息是,长沙公租房重点建设在高新区、经开区、市内五区的产业园区等8个公共租赁住房集中点。“这离上班的地方太远了,还是没有群租房方便。”他说。
尽管不知道长沙会对群租房出台何种规定,但陈宇林还是很忧虑,“在房价高、工资水平却不高的城市,如果限制我们群租,那我们到什么地方去栖身呢?”
遏止或禁止群租,可能会带来什么?根据调查结果,租不起房的人露宿街头,城市边缘地带或出现贫民窟(35.54%),将城市需要的某些技术工人从城市中清退出去(18.20%)和可抬高房租进而多征税,从“蚊子腿上剥下三两肉”(17.88%)排名前三位。
周翔已经想好了出路,“如果长沙也做出北京这样的限制,就意味着我不可能像现在这样低价租到房,那我就只好离开这座城市了。”他打算明年去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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